這黑無常雖沒說明,但榮昭看這么一出,也大概猜到了。
榮昭想了想,道“如果說書人說的是真的,這事就不是小事。不過我們還要趕路,管下這件事恐怕要浪費些時間。這樣好了,你派人去給王爺送信,讓他來處理這件事。咱們走咱們的,事情交給王爺來做。”
夜鷹思忖一下,點點頭,“好,屬下這就是去派人。”
夜鷹是有點事就坐不住的人,飯沒吃完就出去辦事。榮昭還在想著說書人的話,旁邊議論聲不斷。
那客棧老板一臉的擔憂,“早不知道他今日說這個,我怎么都不會讓他講。這下好了,下了大獄,能不能活著出來還不知道哪。”捶胸頓足兩下,“哎呀,他是在我這抓的,會不會牽連到我啊”
有客人道“那老板這幾天可要小心點,誰知道黑無常會不會搞連坐。”
那客人身邊是他的夫人,忙推推他的手腕,小聲提醒著,“說別人小心點,自己倒忘了,那”嗯嗯嗯三聲代替,“是你能說的嗎快點吃飯,別多事。”
蕭容念童言無忌,歪著腦袋看榮昭,“娘,黑無常是誰啊”
蕭容笙白了她一眼,道“笨蛋,黑無常是閻王的人,他還有兄弟叫白無常,專門勾人魂魄的,這你都不知道。”
蕭容念“戚”他一下,道“你才笨,連這都相信。要真有黑無常白無常,怎么不勾了你的魂”
童言無忌,惹人發笑,大廳里的人被兩個孩子斗嘴惹得發笑,膽戰心驚的心有些少許的緩解。
“諸位,上回書我給大家說到益州大貪官何應明,今天我再給大家講一個小貪官黑無常。”云板一打,說書人的氣就提上來,剛一句話,下面喝彩聲一片。
那人手一擺,下面又禁了聲。
黑無常這名字有趣,挑起了榮昭的興趣。
“這黑無常祖上也是書香門第,但家道中落。小時候他定了一門娃娃親,待他十八歲,便攜帶老母上門求親。所結的親家因他家族沒落,不愿結下這親。但那小姐卻對他一見鐘情,非君不嫁。為這,小姐與家族斷絕,放棄榮華富貴,與黑無常過起苦日子。”
聽到這榮昭直搖頭,猜想著,大致就是這黑無常考取了功名,攀上朝中權貴的女兒,拋棄糟糠之妻。
并非她戲看多了,而是這世間的男子大致都是如此。
想想段寵,當初也是靠妻子生計,不過他算是難得,沒有做出拋棄妻子的事。
如此一想,榮昭心中不由再對段寵肯定幾分。怪不得蕭珺玦看重他,清肅益州官員時,段寵多少都牽連其中,他卻并未動他,想來,也是有此一層。
再聽那說書人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再道。
“小姐溫柔善良,體貼丈夫,孝敬婆婆,是十里八村都豎起大拇指的好兒媳。頭一年成親,第二年那小姐就給黑無常生了一個兒子。夫妻和順,婆媳和睦,也是個美滿家庭。”
那說書人停了下,眼中似有哀愁閃過,深深喘一口氣,再接著道“只是成婚沒幾年,小姐離開家時她母親偷給她的嫁妝,就用完了,這一下,家里徹底就沒有了生活來源。這黑無常原本也是個讀過書的,只是他考了幾次都沒有考中。還好會些書畫,就在街上擺起了攤買字畫。小姐當姑娘的時候女紅最好,為了家里生計,便以給人刺繡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