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瞇了瞇眼睛,在高太后的脖頸上看了一處紅色的印記,手中動作停了一下,又接著捏,柳馥馨的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道“據我所知,那事并不是意外,而是榮昭做的。她嫉恨您的外甥女能嫁給皇上,心生怨恨,便買通人毀了她的清白,又將那事給宣揚出去。還有您的姐姐,死得那么蹊蹺,想來和她也脫不了干系。”
高太后一直都認為這些事和榮昭有關,經柳馥馨這么一說,就更加肯定。
她豁然睜目,“這個賤人,真是不死不足以平哀家之怒。”
柳馥馨在她背后得意一笑,她說的連她自己都信了,不相信本就心存疑影的太后會不信。
原本心里的猜忌,再加上別人對她心里想的東西肯定,不是真的,也變成真的。
柳馥馨以為自己已經成功的加劇了高太后對榮昭的恨意,能借她之手除掉榮昭。
可高太后就是不按著她的想法走,雖憤怒,卻還保留著一絲理智,“雖然賤人該死,但為了我兒,哀家暫且不能殺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皇上坐穩江山的那一天,哀家第一個祭旗的就是榮家。”
柳馥馨攥起手心,這個老婦,真是一點用的沒有,只會說一些大話。
“太后娘娘您真是心善啊,連殺害親人的兇手都能放過。”她陰陽怪氣來一句。
高太后冷眼射向她,她溫婉含笑,就像是剛才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兒媳的意思是母后就想觀世音菩薩一樣善良,對壞人太過寬仁了。”
高太后揚揚臉,將她比作觀世音,心里很美著,道“不過,留著她是個禍患。皇上決不能娶她。”
柳馥馨快被她折磨死,“母妃要怎么做”
高太后道“哀家寫一封懿旨給你,你拿著懿旨將榮昭放出宮去,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必須離開,而且,不許她再回長歌城。”
有太后的懿旨在,就是皇上,也不能違背。柳馥馨暫且松下這口氣。總算沒白來,沒白說這些話。
“楚王妃還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一男孩一女孩,都非常招人喜歡,特別是那個男孩,長得漂亮極了。”突然就說起孩子,高太后不解,看著她,柳馥馨含著笑,幽幽道“歷代都有藩王將世子留在皇宮里,由太后或是皇后代養的先例,視為恩寵。皇上如今尚未有子嗣,或許有一個孩子在皇宮活蹦亂跳的,很快宮里的姐妹就能相繼懷上龍嗣哪。”
高太后看著她,兩人之間彼此心照不宣,所謂恩寵,不過就是質子。將楚王世子留在皇宮里,就是牽絆的蕭珺玦的棋子,他不敢輕舉妄動。
高太后徐徐笑起,“皇后這個想法真好。”
她朝著為她代筆的女官揚揚臉,“加上。”
拿著太后的圣旨,柳馥馨就像是拿著一把尚方寶劍,出了萬壽宮,她吩咐留芳,“去,拿一壺能讓人喝下去就再也醒不過來的酒。”
她昂首向著榮昭住在的那座宮殿走去,心中恣意的快要唱出歌來了。
蕭瑾瑜正準備去看榮昭,不知怎么回事,只是幾個時辰不見,一顆心歸心似箭,只想見到她。
“皇上,榮侯爺和榮世子在殿外求見。”臨禧哈著腰進來。
蕭瑾瑜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打斷,皺起眉,不耐煩,“他們怎么來了”
雖然他喜歡榮昭,但可不是愛屋及烏的人,對于榮侯爺,他一向都不喜歡,也不會像蕭珺玦一樣,奉承著老丈人。
又一想,心覺不妙,不會是關押夜鷹和秋水那里出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