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芳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就像是有一條蛇在蠱惑著她,“娘娘,您不能再這樣忍下去,也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否則,您,柳家,就都完了。”
柳馥馨已經沒了主意,她所倚仗的不過就是柳家,現在皇上馬上就要對柳家動手,柳家一完,她的后位就會不保。
她用盡前半生所得只是這個后位,比她的命還重要,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它。
“那你說留芳,本宮該怎么辦”
留芳用木梳慢慢給柳馥馨梳著頭,木齒輕輕地梳理在她的頭皮上,人也慢慢放松下來。
留芳道“既然皇上不仁,娘娘還講什么義他既然要廢了您,您何不先發制人”
柳馥馨心頭一驚,乍然凝向她,問道“如何先發制人”
留芳顧左右而言他,“奴婢想問娘娘一句,皇上的命重要還是娘娘您的后位重要”
“后位。”只想了那么一剎那,甚至是脫口而出,柳馥馨堅定道“蕭瑾瑜要鏟除本宮的母家,還要廢了我,他根本就是要置我于死地。你說得對,他不仁,本宮何必和他講義,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留芳詭秘一笑,繼續為她梳頭,“如果,娘娘覺得后位比什么都重要,奴婢知道一個人,他可以幫您。”
“誰”
留芳慢慢靠近柳馥馨的耳朵
聽到皇后被禁足的消息,榮昭只是微微一笑,已經被禁足了,說明她被廢的時候也不遠了。
當年她也是一樣,先是被禁足,之后也是一封廢后詔書。
之前還挺可憐柳馥馨的,但經此一事,那份微薄的憐憫也沒了。
有仇必報,是她的本性。她故意將柳馥馨雇兇刺殺她的事宣揚出去,弄得滿城風雨,就是要損壞她的名聲,也要蕭瑾瑜知道這件事。
她要她的命是吧,她就偏偏要她連皇后的位子都坐不穩。
將皇后禁足后,可能是因為天氣熱起來,也可能是需要散散心,皇上提出要到驪山行宮避暑,欽點著大臣陪同,榮侯爺也在其列。
榮昭開始收拾行囊,也準備離開了。耽誤了好些天,她實在太想念蕭珺玦。
蕭容念和蕭容笙圍著弟弟身邊,他們實在舍不得這個小不點。他們終于相信母妃那句話,新出生的孩子一天一個變化,他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黑瘦的嬰兒變得白胖。
“母妃,我可以帶著弟弟走嗎”蕭容念親著榮淳的小手,他的小手跟湯圓那么大,咬一咬軟乎乎的。她好舍不得離開弟弟,真想將他一起帶走。
榮昭擦一擦她在榮淳手上流下的哈喇子,道“不能,因為弟弟不能離開他的娘親。要是讓你們離開母妃,你們愿意嗎”
蕭容笙頭轉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愿意。”
蕭容念還咬著手指做思考狀,好似這是一個很猶豫的問題。
榮昭挑一挑眼皮,慢聲拉語道“那這樣好了,你既然這么喜歡弟弟,母妃就將你留下來。我帶著元宵去找父王,你跟你舅舅。”
“不行。”蕭容念一咧嘴,撲到榮昭身邊,“你不能丟下我。”她耍賴,坐到榮昭的腳上,抱住她的腿,像個賴皮蟲。
榮昭拽住她的手,抬起腿給她蕩悠悠,一高一低的蕩著,蕭容念覺得好玩極了,“母妃你再高點,再高點。”
整了幾下,榮昭就累了,腳下一停,她還坐在那耍賴。
“那母妃問你愿不愿意離開母妃,你還好像挺愿意的。”榮昭呼哧帶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