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目光一定。
她彎下腰,低下頭,在快要靠到新月肩上的時候停下來,一頓。
榮昭眸中的瞳孔猛地一縮,她的手摸在新月的脖子上。
新月是被人侵犯后活活掐死的,這是她的死因。昨晚軍醫只是粗略的檢查了一番,并沒有太多留意,畢竟他只是個軍郎中,是救命的,不是仵作,并不是很專業。
所以一些讓人忽視的事情很容易就不注意,再有昨晚新月抬回來的時候天色很晚,屋里暗,再加上剛死去幾個時辰,尸斑還沒有完全顯現。
但現在卻是一清二楚,新月的脖子上有掐死她的手指印,只是
榮昭從新月停放尸體的地方走出來,連兩個士兵行禮,都沒聽見,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王妃來干什么這是死人,王妃的膽子還真大。”兩個士兵議論上,他們是真的覺得新奇,還沒見過女人不怕死人,還特意來瞻仰的,特別,這個死人生前還是情敵。
難道王妃是來對著死人示威的
另一個士兵道“王妃的膽子當然大,不然哪家女眷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攜家帶口來這地方”
不過是玩笑之言,兩人笑笑也就不再提。
榮昭決定去一趟案發現場,或許有什么證據遺漏掉。剛到營帳門口,就看到趙勁的副將宋淮牽著幾頭羊回來。
她疑惑,一個將軍怎么還當起羊倌了
宋淮拿繩子牽著四頭羊在前面趕著,這四頭羊可真不好管教,一路上回來,跟游春似的,邁著小步子,邊走邊欣賞美景,有時候還要停下來欣賞。
蕭珺玦怒氣難平,“好,算你是條漢子,來人,將趙勁押下去,三日后”
“王爺”榮昭心中一驚,忙叫住他。
蕭珺玦的話戛然而止,鼻子里重重出了一口氣。
屋子里正處于膠凝的狀態,一片寂靜,楚王生著氣,趙勁也有氣,幾個將軍或是著急,或是愁眉,誰也不說話。
王爺顯然動怒,除了王妃,誰還敢說。
正在這時,外人有人走進來,是高云鵬,此次,他是監軍。
還真有點冤家路窄,偏偏監軍是他。
說是監軍,其實就是蕭瑾瑜用來監視蕭珺玦的。但他這個監軍是不稱職的,經常開溜,不安于在軍中,十日里面得有八日去附近城鎮的青樓妓院里風流。
偏巧,今天回來,知道了這事。
他走進來,撇了撇跪在地上的趙勁,眼神里帶著不屑。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轉臉就看到榮昭,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眼中就滿是鋒芒了,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榮昭自然是還之以眼,兩人爭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高大人看見王爺和本王妃怎么不行禮問安真是一點禮數都沒有,是在勾欄妓院里野慣了,所以連規矩都忘了嗎”這句話的構造還是他妹妹用來說她的,現在榮昭轉送給他。
高云鵬輕蔑,他現在是國舅爺,太后的弟弟,皇上的舅舅,還需向別人行禮嗎
特別是向榮昭這個死丫頭。
但他再尋思了下,榮昭詭計多端,如果今日不按禮一行,就怕他日以此作為借口,給他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