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含笑,感念趙勁,再一想,又問道“昨天你們什么時候去的縣城”
宋淮搗弄著不聽話的羊,隨口道“昨天下午啊。”
“什么時辰”榮昭追問道。
宋淮想一想,確切的時間他也沒記,約摸道“大概是未時吧,反正剛過午沒多久。”
未時,不就是新月的死亡時間那這就更可以肯定趙勁并不是殺害新月的兇手。
看宋淮的樣子,他還不知道趙勁已經作為嫌疑犯了,于是榮昭就將趙勁嫌疑的事告訴了宋淮,宋淮聽完大驚,忙搖頭,“不可能,屬下可以作證,昨天下午趙將軍是和屬下在一起。王振也知道,他是看著屬下和趙將軍一起離開的,他怎么沒給趙將軍作證啊”
他眉頭一緊,連拴羊的繩子都撇下了,“屬下這就去找王爺,證明趙將軍的清白。”
榮昭心頭微凝,攔住他,“慢,你只可以證明未時之后和他在一起,但午后到未時中間這段你無法證明什么,而那段時間也在新月遇害時間的范圍內,依舊擺脫不了他的嫌疑。”
宋淮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那那怎么辦啊”
榮昭安慰他,“不用著急,有王爺在,如果不是趙勁做的,定不會冤枉他。”她目光漫向四處散走的羊,“先將羊弄回營帳吧,我晚上要喝羊肉湯。”
榮昭心下已經有了判斷,也沒再去案發現場,轉身回了營。
宋淮扯著嘴角看著王妃的背影,這都什么時候了,王妃還光想著吃。
雖然心里埋怨,但也不管說出來,四顧幾只羊,東南西北一個方向一頭,已經跑到老遠。
他一拍大腿,沖著溜得最遠的那頭跑去,他的聲音在空中咆哮,“回來,你給我回來”
宋淮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將四頭羊趕回來,累的他出了一身的汗。為了報仇,他毫不留情的斬殺了那頭差點沒把他鞋跑飛了的那頭羊。
手起刀落,皮一剝,伙頭兵剛將羊肉剁成塊,榮昭就抱著蕭容念過來了。
“王妃,您怎么來了,這這怪臟的,別弄臟您的衣服。”伙頭兵的大廚焦大嘴,雖叫大嘴,但他的嘴并不大,只是出生的時候,爹娘想著起個好養活的名字,大嘴吃四方,餓不著,就起了這么個名。
他是個的中年人,再有幾年就五十了,一直都在西北軍中當廚子,一當就是二十多個年頭。手藝還不錯,平時軍官的伙食都是他負責。
蕭容念比上午的時候好多了,這會兒已經不哭了。但還是蔫蔫的趴在榮昭的肩上,眼珠轉著像受了驚嚇的小鹿,摟著榮昭的脖子緊緊的。
“沒事,出來在外,哪那么多的講究。”榮昭看了看已經剁好的羊肉,“放在那吧,一會兒我來做。”
“啊”焦大嘴張大了嘴,“那怎么行,王妃您怎么能親自下廚哪”
榮昭笑道“沒關系,我在王府的時候偶爾也會下廚。今天王爺心情不順,我做給他吃。”
如此,焦大嘴也不擋著,笑呵呵地,“那好,王妃您做,小的在這給您當下手。”
榮昭讓焦大嘴先將羊肉洗了,她抱著蕭容念去了一旁,“蓮蓉乖,你看羊羊可不可愛你拿著草喂它玩好嗎”
榮昭是想將她放下來,可剛放在地上,她又纏在榮昭的懷里。
“不要,我只要母妃抱抱。”
可能本來是去給牛喂草,碰到那種事,讓她心里有了陰影,所以會害怕。
榮昭吃力的將她又抱起來,她發誓,等蕭容念過了這個勁,她非得控制她的食量,不讓她多吃,實在太重了,都將她壓的直不起來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