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子,榮昭急切問道“到底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蕭珺玦扶著榮昭的手臂坐下,呼吸間都是沉重的,榮昭望著他,滿心的焦灼。
“齊王勾結阿史挲皕在行宮逼宮謀反,皇上葬身火海。”蕭珺玦牢牢的盯住榮昭,他目光沉靜如海,恍若幽深古井,一字一字道。
榮昭怔怔呆住,身子有輕微的顫抖,幾乎不敢相信,“怎么會”在問出的同時,她心底又有個聲音在說怎么不會。
齊王的狼子野心,不是一天兩天,上輩子亦是如此。
蕭珺玦幽幽嘆氣一口,“容妃迷惑皇上,偷走掌管禁軍的令牌,假傳圣旨調走守護在行宮的禁軍。齊王和阿史挲皕趁虛而入,率領軍隊直逼行宮,皇上被放火燒死在寢宮,尸骨無存。”
說到最后,他閉上眼睛,終究是他的兄弟,聽到這樣的消息,仍是不忍。
榮昭呼吸有些困難,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但但即便守衛行宮的禁軍調走,那還有御林軍哪御林軍少說也有上萬,至少能抵抗幾日。長歌城離行宮不遠,從長歌城派援兵救援,也來得及啊”
蕭珺玦道“確實有向長歌城請求援軍,但留在長歌城的禁衛軍都掌握在皇后手中,想來皇后早已私下與齊王達成協議,她只按兵不發。”
榮昭心慌意亂,雖然她不敢相信,但蕭珺玦必然不會拿這和她開玩笑,一定是掌握了信息。
何其相似,所有的事情都按著上輩子的軌跡發生。
“可是皇后被禁,她手中哪有權利”
“她沒有,但太后有。”
皇上出宮,為以防武將異心,一般都會將權柄交給最信任的人,那皇宮里他最信任的人也唯有太后。但蕭瑾瑜是她的親兒子啊,她怎么能這樣做
榮昭心口劇烈地跳動著,手捂在胸口,“怎么會突然發生這種巨變,太不可思議了。”她愣愣的呢喃,“謀反齊王竟然真的干得出來,他就不怕遭到天下人的唾罵嗎”
猛然晃過神,榮昭迫視蕭珺的眼眸,“那我爹怎么樣他有沒有事”
蕭珺玦眼中流露出哀切的目光,隱隱覆在一層氤氳,他幾次欲言又止,張口的時候嘴唇都在顫抖。
蕭珺玦抱住榮昭的手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一些,“昭昭,我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榮昭的呼吸變得急促,只覺得身上越來越冷,眼淚已經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他的神情仿佛已經告訴她了。
“岳父他”蕭珺玦說不出來話,低下頭,尾音含著哭腔,艱難說出,“為保護皇上犧牲了。”
恍若一道晴天霹靂,砸在榮昭的頭頂。她的眼淚傾然而出,貼在臉上冰涼。
她卻笑了,含著淚花的笑容,凄涼如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你胡說,不可能,前兩天我才剛收到爹的信,他不可能有事。”
她一瞬間變臉,陰戾的逼視著蕭珺玦,“你說謊,你為什么要拿這種事說謊,很好玩嗎蕭珺玦,你不能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真的會生氣,我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蕭珺玦一把摁住她的手,悲切道“我也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你,但這件事很快就會傳來,我不想你最后才知道。雖然事實很殘忍,但昭昭,你必須要堅強的面對。岳父已逝,是事實,我希望你千萬保重自己,岳父若是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就像是有一把鈍刀一道一道的狠狠的銼磨在她的心頭,疼得她四肢百骸都痛不欲生。這樣的事實,她承受不起,她寧愿永遠都不知道。
“不會的,不會的”榮昭搖著頭,眼淚因拼命搖動四濺,“不會的”
見她如此,蕭珺玦更是痛心,抱住她,“昭昭,我知道你很難接受”
“不會的”榮昭大喊一聲,她緊緊抓住蕭珺玦的手臂,指甲掐在蕭珺玦肉上,尖銳如一把刀,狠命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