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目瞪口呆,雙腿如踩在云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你們你們”
男人掀開床幃,大搖大擺的走下來,他身上寸縷未著,就毫無遮擋的展現在高太后面前。
他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掛,松松垮垮,衣領處呈細長的三角形露出他健壯的肌肉。
柳馥馨從床上坐起來,隔著輕紗望著高太后一眼,道“太后不在萬壽宮里給皇上哭喪,怎么跑到這來了看來是宮里的御林軍玩忽職守啊,連太后偷跑出來都不知道,欒桑這都是你的職責啊。”她聲音沙啞,是情事后特有的質感。
“皇后娘娘教訓的是,回頭臣一定嚴加管教,絕不會讓同類事情再發生。”欒桑給柳馥馨披上衣服,眼中含情,脈脈道“不會讓你覺得礙眼的人再出現在你的眼前。”
驚詫過后,高太后只覺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那是憤怒與羞辱交織在一起的恨意,“欒桑,柳馥馨,你們這對狗男女,皇上他尸骨未寒,你們就廝混在一起,如何對得起皇上你們也不怕遭報應”
柳馥馨嗤笑一聲,嬌音裊裊,“報應太后你何時變得這么天真,以為這世上會有報應。如果真的有報應,蕭瑾瑜生前不珍惜我,他落得這個下場,才叫報應哪。”說起蕭瑾瑜,她的聲音陡厲,仿佛有無邊的恨意,從牙齒中迸出來。
高太后腦中靈光一現,看著欒桑,再看著柳馥馨,忽然一些不明白的東西就全明白了。
她眼中含淚,斗大的掉到地上,“是你們,你們勾結齊王,謀朝篡位,一定是你們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哀家要殺了你們替皇上報仇。”
她環顧四周,見一旁的架子上擺著一把劍,不假思索的沖過去拿下來,拔下劍鞘,舉起來向欒桑和柳馥馨揮去。
欒桑眼神一狠,微微一閃,扼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擰。仿佛骨頭被捏碎,高太后吃痛大叫,蜷縮的手指因疼痛而張開,手指一松,劍應聲落地,砸的鏗鏘作響。
曾經的綿綿情意,早已化為泡影,哪還有一點憐惜,欒桑再一腳踹到高太后的腰上,將她踢飛數米,跌到地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沾濕了她的白衣,甚是鮮明。
柳馥馨從床下走下來,她赤著腳走在冰涼的白玉磚上。那是一雙極漂亮的腳,不盈一握,但此刻,那雙腳卻像是踩在獻血中,玷污了它的美好。
柳馥馨居高臨下的看著高太后,譏色道“我們是亂臣賊子,那太后你又是什么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她步步逼近,“你可別忘了,容妃可是你送去的。要不是容妃偷走禁軍令牌調走禁軍,齊王也不會那么順利的逼近宮中燒死皇上,這一切你都功不可沒啊。”
高太后心中大震,卻難以接受,她拼命搖頭,吼叫著,“不,不,哀家不會害皇上,哀家不會害自己的兒子。”她遽色看向欒桑,“哀家是錯信小人而已,只是錯信了。”
欒桑笑的曖昧,“太后,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忘了以前你對我可都是含情脈脈的啊,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神,我不習慣。”他走過去蹲下,手掌拍在高太后的臉上,“你現在覺得委屈,怎么就不想想以前我有多委屈。面對你日益衰老的容顏和身體,我真是比吃了豬油還覺得惡心。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若不是你不守婦道,我也不會得逞。再說,我讓你快活了那么久,你應該知足了。要不是我,你哪會知道做女人的快樂。”
看著高太后灰白的面頰,柳馥馨輕蔑的看著她,“你說皇上剛死,我就與人廝混,太后,我這是跟你學的啊。你怎樣對先帝,我不就有樣學樣怎么對皇上。”
她捂了下嘴,嗔道“瞧我這嘴,皇上現在也是先帝了。”
“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高太后捶胸頓足,一拳拳打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音,“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大周皇族歷代皇帝的英魂,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會有報應,會有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