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就看看我的報應什么時候到。”柳馥馨滿臉陰戾,她眼中釋放著陰森而瘋狂的眸光,“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是你們逼我的,蕭瑾瑜逼我,你也逼我。我柳家為蕭瑾瑜鞠躬盡瘁,費勁心機助他登帝,沒想到他一登上皇位,就翻臉無情,想要鏟除我柳家,想要廢了我的皇后,我豈能坐以待斃,等他殺我家族,廢我皇后他現在落得這個下場,才真真叫做報應。”
高太后淚流滿面,仰天長嚎,“我的兒,是娘的錯,就不該讓你娶了這毒婦,娘害死了你,害死了你啊。”
欒桑和柳馥馨相視一笑。
哭聲戛然而止,高太后一停,從地上爬起來,“你們是亂臣賊子,我要告訴天下人你們的罪行,我要讓天下人知道你們,還有齊王是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
她提起裙子往外跑,柳馥馨給欒桑使了一個眼色。欒桑面色一寒,撿起地上的劍,往前一追,扯住太后的衣裙給她拉了回來。
被突來的力攔住,不受控制的旋身,正面對著欒桑,他舉起劍,一劍捅進她的腹中,劍身沒入,從后背穿出。
大口大口的血從高太后的口中溢出,雙目瞪著溜圓,似乎是要用盡最后一口氣牢牢將欒桑的容顏鐫刻到眼睛中,“你就是因為柳馥馨,所以背叛我嗎”
她恨他,可是他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她心痛,比身上的痛楚還要痛。
欒桑的手還握在劍柄上,微微用力一轉,再推進。
“唔”一大口鮮血噴到欒桑的臉上,他微微挑起眼皮,眼皮上的一滴血從眼前滑落,他一手握在高太后的肩上,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本就是齊王的人。從我第一天接近你,就是為了這一天。從頭到尾,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騙你的。”
此時的皇宮像是已經到了隆冬臘月,如雪絮披在人的身上,被白色所籠罩。蕭瑾瑜的梓棺放置在太極殿正中,日夜都有和尚喇嘛輪番做法事。
宮妃跪在殿前,哭聲不絕如縷,嗚嗚咽咽,哀樂奏鳴,更是悲綿慘淡。她們都還是年輕的女人,齡長者不過二十五六,年齡小的還只有十三四歲。這般花的年紀,隨著皇帝的死亡,就如花一般凋零敗謝。
之后的命運更不知如何,位高者或許還能留在宮中,有個安生之地。但位份低的,可能就要被送去皇家寺廟,剃度修行,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高太后扶在梓棺旁,哭聲悲切,一聲長過一聲,“瑾瑜,我的兒,你為什么這么狠心的丟下母后,你回來啊,回來啊。”
“母后錯了,錯了,是母后害了你,是母后害死你的,你帶著母后一塊走吧,別拋下母后。”她沖著梓棺就要撞上去,多虧身邊的宮女將她攔下,“太后不要啊。”
“你們給哀家滾”高太后狠狠的推開一干宮女,跪著爬到蕭瑾瑜梓棺前,“瑾瑜,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原諒母后母后知道,是母后聽信小人,才害你被殺,母后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失去孩子,是作為一個母親難以承受的痛,特別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時候,恨不得替孩子死。
她一收到齊王帶兵攻進行宮謀反的消息,便準備要調兵遣將增兵救援。可誰知,一向對他甜言蜜語的欒桑卻在那個時候倒戈相向,不但殺害通報的人,還奪了她的令牌,將她囚禁在萬壽宮里。使得皇上得不到救援,慘死在行宮。
想起欒桑,高太后眼神一厲,喝問道“欒桑哪”
宮女唯唯諾諾,她上前一把抓住一個宮女,逼問道“哀家問你哪,欒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