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聽她聲音沒有剛才那般狠厲,對她微微一笑,“不用謝,我還要謝你對我信任。換做別人可能不會用這種來歷不明的藥,對此我很高興。起碼在你心里,我還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那笑容和煦如暖陽,像一束光照進榮昭的眼中,榮昭晃了晃眼,道“你怎么會知道元宵中毒,又怎會有解藥”
余容道“你還記得跟隨在阿史挲皕身邊有個女人吧,她叫赫蓮,是我安排在他身邊的人。她知道我對你,”停了下,“很上心,所以給我飛鴿傳書,我收到解藥,就給你送去了。”
余容知道,他們兩個人再無話說,朝著榮昭拱拱手,“后會無期。”說罷駕馬而去,那一騎絕塵,甚是灑脫。
榮昭心里霍然一動,往前追了幾步,沖著他高喊道“我不想把你當做敵人,但我們也成為不了朋友。余容,今日別過,你我之間從此再無恩義。若是他們狹路相逢,我們便是敵人。”
她不知道他聽沒聽到,但她想,應該是聽到了,因為雖然他已經走遠,她還是看到他的背脊明顯一僵。
蕭珺玦從叢林中走出來,走到榮昭身邊,手撫在她的肩上,緊緊一抓。
榮昭微微側頭,摁住他的手,蕭珺玦“嘶”一聲,榮昭才知他手心受了傷,“這怎么還出血了”她捧著他的手吹了吹。
蕭珺玦抱住榮昭,道“我吃味。”
榮昭幽幽一嘆,這都什么時候,還吃這不知所謂的醋。
“好了,有什么路上說,咱們趕快離開這里。”
不得耽誤時間,趕緊趕路。蕭珺玦以手受傷為由,不能拉馬繩,和榮昭并騎一馬。
“剛才他的話,你感動了”蕭珺玦低著頭,仔細的觀察著榮昭的神態。不能怪他心里不舒服,任何男人在親耳聽到另一個男人對妻子的表白,都受不了。
榮昭其實沒心情和他談論這個,但知道他多心,于是道“我想任何女人聽到那些話都不會不感動吧”很明顯能感覺到腰上一緊,“但在我心里激不起任何波瀾。”
蕭珺玦微微翹起嘴角,摟緊榮昭。他的嘴唇觸碰在她的發鬢旁,“昭昭,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在你需要的時候,我卻什么都做不了。”
“你又不是神,難道什么事都能解決嗎”榮昭握住他的手,“珺玦,這一次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弟弟,救了我榮家一大家子。我真的很感激,你將我的家人當做你的家人看待。”
“傻瓜,你我夫妻,你的親人不就是我的親人”十指糾纏在一起,如藤枝一般纏繞,再也不分割。蕭珺玦貼在榮昭的耳邊,給她以承諾,“昭昭,你的仇便是我的仇,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你心里的恨,我都會為你報。”
榮昭內心動容,深深的凝望著他,“珺玦,你答應我,永遠永遠都不離開我。”
“我答應你。”一字一字,仿佛鐘磬鳴響,沉沉的擊在榮昭的心里。
從靈鷲山山頂瞰下,可以將整個長歌城盡收眼里。翻過山嶺的時候榮昭回頭望望身后的長歌城,這個她生于斯長于斯的地方,我認為是這世上最好的地方,不想,卻再一次成為她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