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人,一起走太多顯眼,而且一個個拿著畫像對比,想要蒙混過關,實在不容易。
“那該如何是好”榮昭急切問道。
榮曜狠狠咬了一口發硬的饅頭,道“大不了就拼過去,只要能保住她們女人通關,拼了這條命都在所不惜。”
陰柔一巴掌掄到他腦袋上,“你怎么說話還不經過腦子啊”拼死拼活救出來他,又口口聲聲要去送死,她怎么不生氣。
榮曜心里也堵著氣,挨了打,更是來氣,但又不好沖她發,扔了饅頭就跑到樹下獨自生悶氣。
長姐如母,弟弟被打,榮昭這心里有點不舒服,也不是說不舒服陰柔,但有些心疼弟弟。
看了眼榮曜,她道“這里暫時還安全,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咱們再想想對策。”
她取了個水袋,走向榮曜,“被媳婦打了,跑這生悶氣來了”榮昭擰開水袋的蓋子,遞給榮曜,“真是沒出息。”
榮曜一看是她,忿忿倒騰的氣也減輕了半分,接過水,“咕嚕咕嚕”喝個痛快。
經過家變,榮曜仿佛一夜之間就變了,當初那個混世魔王仿佛變成了頹廢的乞丐,一點朝氣都沒有,“我可不就是沒出息嘛,姐你和阿柔說的都對,我不長腦子,也沒出息,根本就是個廢物。你說,你們救我干什么,還不如陪爹一塊死了,倒干凈。”
“干凈”榮昭目光凌厲的看著他,哂笑道“你認為干凈得了嗎榮家背負的不白之冤,就算榮家所有人死了,都干凈不了,甚至榮家的祖祖輩輩,都干凈不了。”
榮昭捏一捏發酸的鼻子,才將眼淚收回去,“你是爹唯一的兒子,背負著榮家的重擔,你有推卸不了的責任,還在這里和我說什么讓你死了干凈不過有句話你說的對,你是挺沒用的,如果我還有一個弟弟,一定不會救你。”最后一句是她的氣話。
榮曜一拳砸在樹上,秋葉簌簌落在下來,一葉落在他的肩膀上。一片落葉很輕,但在他肩頭,卻是能壓死他的巨石。
“姐,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真的不配當爹的兒子”榮曜痛哭道。
榮昭捂著嘴,已是淚流滿面,卻沒發出一聲哭泣的聲音。
平一平,盡量平常的語調說話,但聲音中還是有一絲微乎其微的顫抖,“那你就讓自己有用起來,讓自己配得上。而不是自怨自艾,自甘墮落,說什么送死的話陰柔她為了你拋開長歌城的一切,你不能讓她后悔做了這個決定,你不能辜負她。”
榮曜撩開眼皮,眼中放著光,他慢慢回過頭,看著榮昭含有淚痕的臉盤,“姐,我再也不說這種喪氣話了,再也不會讓你和阿柔為我擔心,我知道,我真的該長大了。”
榮昭欣慰的點點頭,看見陰柔抱著孩子過來,拍拍榮曜的肩膀,“想來這幾天趕路,你們夫妻都沒有好好說說話,給你們一點時間,好好聊聊。”
榮昭回到蕭珺玦身邊的時候,正好有兩名侍衛策馬回來,他們是去買些補給糧食,順便打探消息。
“爺,屬下剛剛打探到,經過平荊,其實還有一條路。”松北和松南是兩兄弟,長得一模一樣,若不是松北臉頰上有一個黥面,是分不出的。
松北原是益州大牢里的囚犯,后在蕭珺玦調查何應明時發現此人遭誣陷,就將他釋放出來。他為感恩蕭珺玦,便與其弟一同投靠。
兩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在楚王府幾年,又勤加練習,如今也是蕭珺玦身邊的得力。
松南道“只是,走那條路就要經過一個叫做孤山寨的地方,就是土匪窩。無論是誰,經過那里,都必須去拜會,并留下一筆過路財,方可通行。”
蕭珺玦眉頭緊鎖,現在看來直接通行,是不可能的事,孤山寨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