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年思忖道“去拜會一下也無傷大雅,錢能解決的事也不是事,反正目前看來這是唯一可行的出路。”
蕭珺玦想一想,頷首道“那進一次土匪窩也無妨。”
說罷,就駕馬上山,向孤山寨方向走。
孤山寨三步一崗,五里一哨,剛踏入叢林,隱約有猴一樣東西竄走,往前走了沒多久,便看到有一群人圍上來,為首有兩個人,一人手拿兩柄斧頭,一人手拿狼牙棒,看上去兇神惡煞,一副惡人模樣。
“所來何人,不知道我孤山寨的規矩嗎”一條深深的疤痕貫穿半張臉,如一只蜈蚣爬在臉上,光頭將斧頭往肩上一抗,搖頭晃腦喊道。
顧錦年下馬,走上前去,朝那人拱拱手,道“孤山寨的規矩何人不知,我等正是上門拜會。”
另一人捋了下絡腮胡子,打量著他,再遙遙往一眼后面的馬車,揚聲道“你們這么多人,是要去哪啊”
顧錦年微微含笑,道“我們是從臨縣來,想要去梅川縣,舉家搬遷。”
絡腮胡子走到前,一一打量著馬車,再往后走,直看到蕭珺玦雙目一瞠,如火炬涌進瞳孔之中。
突然,不可思議的畫面突然出現在眼前,他突然跪下,“不知可否是楚王殿下我等已等候多時。”
阿史挲皕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斜著蕭瑀珩,“這些都和孤沒有關系,如果齊王無事的話,本王就先回去休息了。昨天被齊王送來幾位妃嬪弄得我腰酸背痛,著實要好好睡上一覺,養精蓄銳,等著夜里再繼續玩樂。”
他臉上含著猥褻的笑,“聽說蕭瑾瑜后宮佳麗三千,齊王只送給我幾個,難道剩下的都讓齊王享用了嗎齊王,做事大方點,就算我一個人夠了,還有跟隨我出生入死為你平息反叛的兄弟需要慰勞哪。”
阿史挲皕目光轉到柳馥馨身上,柳馥馨看著他猥瑣的眼神,心中怒氣橫生,“你看著本宮干什么本宮告訴你,本宮可不是那些小妃嬪,任你們欺辱。”
阿史挲皕聳聳肩,譏諷道“連夫君不顧的人,還講什么三貞九烈,難道皇后想說,要為大行皇帝守節嗎”
他在大周見過兩個與眾不同,而又出色的女人,一個是榮昭,另一個就是柳馥馨。不過這兩個人,卻截然相反,一個可以為丈夫擋箭,一個,卻是能將丈夫推入死亡的深淵。
雖然榮昭是他的敵人,但他對她還是心存敬佩的。即便他是個不把女人當玩意兒的人,但一個有勇有謀,又重情重義的女子,他打心里佩服。
特別是聽說,她只身前來,領走她父親的尸骸,在萬千禁軍面前,臨危不懼,在千百支弓弩相對,依舊面不改色的事情,這層欽佩有加深了幾層。
再觀柳馥馨,一個被權勢熏眼,與人勾結,不惜割讓國土,不惜謀害夫君的女人,他心里并不是敬佩,而是覺得這個女人是真的可怕。同時,他也是鄙夷的。
柳馥馨如被人扇了一個耳光,啐了毒汁的眼睛瞪向阿史挲皕,“日出太子,注意的言辭,你別忘了你就是個客人,難道你從小的教養告訴你,到別人家做客可以這么沒規矩,可以口無遮攔嗎”
阿史挲皕玩味一笑,沒有說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蕭瑀珩狠狠盯著阿史挲皕離去的背影,手指慢慢收攏,緊攥著椅子扶手,幾乎捏碎。
當初阿史挲皕找他合作,他只一心想著篡位,便答應了他的條件,愿意分割一部分大周土地給他。但現在,當他真的有一天能執掌天下的時候,他就不愿意履行當時的承諾。
可現在阿史挲皕大有一種賴著不走的架勢,而且還將日出的軍隊駐扎在城外,虎視眈眈,看來,若是不答應他的條件,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今朝局未穩,人心未收,實在是不能得罪阿史挲皕,對于他的種種不敬無禮,也只能默默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