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挲皕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以后行事只怕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他看了看站在門口斂眉垂目的花想容,窗口貫入的風吹在她的身上,吹皺了她的紅衣,如波浪層層漣漪的湖面,“你其實一點都不像她,即便你模仿她的一切,但你是你,她是她,站在那里,就可以分辨出。”
花想容抬眸望他,離著有兩丈遠的距離,看到他臉的時候,覺得這兩丈遠開了一壁的花。
眼中的驚艷持續了很久,久的仿佛已經度過了一輩子。
她從沒見過這個美的男人,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只是他看著她的目光空洞,就像是她并不在他的眼里。
“主子說,我的相貌有六七分像,加上神態舉止,就變了九分,你卻說我不像,可就是這九分迷倒了大周的帝王。”花想容矜持的揚揚下巴,有幾分自得。
余容搖搖頭,嘴角的笑容帶著哂色的意味,“他知道你不是,只是將你成為她的一個替身慰藉自己罷了。而且,我不相信你真的迷倒他,應該有一些外在原因吧。蕭瑾瑜不是一個色令智昏的皇帝。”
花想容輕輕一笑,道“你還真聰明,我假扮楚王妃的樣子,不過就是為了接近皇帝。接近他,才能有機會下藥。每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點燃一根蠟燭,那蠟燭的燭心里有可以令他神志不清的藥物,他天天聞著,不是昏君也變成昏君了。”
不知道為什么,與余容說話,她不愿意欺騙。
這些余容已經猜到,他笑的諷刺,“一場精心策劃的大棋。”再精心又如何,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只怕在不久的將來,將會為他人做嫁衣。
余容無力沖著花想容揮揮手,“你下去吧,我這不用你伺候。”
花想容凝滯的看著他,微微發怔,再確定一下,“你不用我伺候”
她是意外的,從前她總是被當做禮物送來送去,那些人見到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她到床上去。這還是第一次,她被送人卻不留她在房間,不免有些吃驚。
余容搖搖頭,坐在搖椅上,轉到窗戶的方向,“既然太子將你給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你記住,以后任何人都不用你伺候。”
他看不得頂著和榮昭相似的臉被人糟蹋,哪怕不是她,相似的臉也不行。
花想容詫異的注目著他,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慢慢退出房間,將門掩上。
剛一出門,就有人將她拉走,扔到另一個房間里。
拉她的人極其粗魯,似乎不是將她當做人看,一挒就扔到地上。
“索烈,對女人怎么能這么粗魯哪”阿史挲皕親自將花想容扶起來,上下打量著她,“這么美的美人六駙馬都拒之門外,實在是暴殄天物。”
他摸著她的臉,手掌的厚繭刮在她細嫩的皮膚上,就像是小刀在割。花想容微微側頭,想要避開他的撫摸,又被他一手給扳回來。
“你不愿意孤碰你”阿史挲皕聲音低沉如鬼魅。
花想容心頭顫抖,趕緊搖搖頭,她揚起笑容,她從來都只會討男人的歡心,知道什么時候說什么做什么表情是對的,“怎會只是太子高貴典雅,風采逼人,奴家心存敬仰,不敢直視。”突然間,她想起余容說的話,那種異樣的感覺游蕩在心里,出于本能的笑容漸漸垂下來。
阿史挲皕哈哈大笑,捏著花想容的下巴用了用力,“不愧是齊王出來的女人,就是會說話。”他的手指滑過她的嘴唇,“你當初就是靠這張嘴迷惑蕭瑾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