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念歡快的點點頭,“是啊。”她一個個指著,給榮昭介紹,“母妃你看啊,這個最大的就是父王,小一點就是你,至于它們背上背的自然是我和元宵,不過哦,你看清楚一點,漂亮一點那個是我哦。”
果然預感是正確的,榮昭看著四個長得一樣的烏龜,問道“你怎么看出它漂亮哪”
“難道母妃沒有注意到嗎這只烏龜的頭上有一朵小花。”蕭容念一臉天真的樣子。
榮昭皮笑肉不笑,“蕭容念,我可以沒有你這個女兒嗎”
“恐怕不行啊,實際操作很難,畢竟我已經這么大了,再塞回母妃的肚子里機會渺茫。”
榮昭真想揍她一頓,她就是特意畫這個來氣她。
正巧,蕭珺玦進屋,外面還下著雨,雖然打著傘,衣服還是被淋到。
“珺玦,你女兒欺負我。”榮昭撅著嘴告狀,可下找到能治得了蕭容念的人了。
蕭珺玦解開披在身上的披風,扔給了鴛語,他面色陰沉,不好看。榮昭意識到是出了什么事,忙讓人抱走榮淳,又打發蕭容笙和蕭容念到別屋。
給蕭珺玦重新換了一身衣服,榮昭方道“怎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蕭珺玦拉著榮昭坐下,然后低低嘆息一聲,似千言無語梗在心頭,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到底怎么了你說啊。”他這猶猶豫豫,有話說又不說的樣子,急壞了榮昭。
蕭珺玦看一看她,聲音深沉,“揚州水災嚴重,現死傷無數,據報,每日都有數以百計,以千計的災民遇難,之后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榮昭倒吸了口氣,蕭珺玦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道“天災,人力所不能及,若是這些天真的是因為天災喪失性命,我也不會如此震憤。昭昭,你知道嗎這些死傷的災民竟然因為得不到救治,得不到糧食,活活餓死的。”
榮昭大驚,眉宇染著化不開的憂愁,“得不到救治和糧食揚州發生水災都快一個月了,按理應該早就得到賑災餉糧,怎么會餓死哪”
“如今朝廷腐敗,貪官一層層貪污下去,到了災民手里還能剩多少。聽說現在災民連稀粥都喝不上,一大鍋里面竟找不出幾粒米來,你說可笑不可笑”
蕭珺玦的笑容都變得那么可怖,他的面容因震怒而扭曲,“再加上這幾年,齊王和柳太后驕奢淫逸,朝廷的國庫空虛,拿出的賑災款本來就不多。雁過拔毛,你說,到災民的手里還剩下幾兩銀子而朝廷哪,在發下一次賑災救濟之后,就再不作為,仿佛這一切已經和他們無關。我只怕在這樣下去,揚州的災民就只剩下一條路了。”
“什么路”
“死路”
榮昭悻悻然,“揚州還是齊王的藩地哪,他都可以做到閉耳不聞,著實無情無義。”看一看蕭珺玦,勸慰道“你在這里生悶氣也沒用。”
蕭珺玦往床上一躺,手指捻在太陽穴兩旁,太陽穴兩旁的青筋突突的跳著,弄的他整個腦瓜仁都跟著疼。
“我只是寒心,父皇留下來的基業,就被他們這樣肆意揮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樣下去,我怕大周離滅亡不遠了。”蕭珺玦惆悵一生,道。
榮昭將蕭珺玦的頭置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為他揉著,她目光微微閃爍,沉思片刻,方道“說句狠心的話,他們越是如此作為,對我們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