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嘯霆是極其疼愛這個女兒的,那花轎隊伍后面跟隨著的嫁妝一擔擔的往楚王府里抬,就費了好些時間。
拜高堂的時候,榮三夫人非要讓榮昭蕭珺玦和她一起坐在上座上,榮昭退卻,但榮三夫人執意,她也只有坐在這高堂之位受下這一禮。
“送入洞房”隨著這一聲唱道,一對新人被送進了洞房,榮昭悄悄吁出一口氣,總算中間一點差錯都沒出。
這一天下來,人家成婚的還沒怎么樣,榮昭卻累的癱下了。從早上起,她的腳她的嘴就沒停過,酒席她要張羅,下人們要她指派,客人又要她交際,樣樣事都離不開她。
又多喝了幾杯酒,到了晚上,又累又迷糊,趴在床上連腳趾頭都動不了了。
榮昀的婚事就像是榮昭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了,可能是真的累壞了,晚上睡下后,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來。
到了九月,是秋收的季節,蕭珺玦按例,每年這時候都要去下面視察一番各地的收成。
榮昭些這天日子身子懶怠,先是榮昀的婚事,后又是護國公的生辰,陰柔的生辰,都在同一個月,再加上要算計莊子上的孝敬,府里瑣事開銷,她忙的腳不沾地。
可算是將這些眼前的事忙完了,她一心只想好好休息,再沒力氣陪他各地奔波,便留在了府里照顧兩個孩子。
這一日蕭珺玦已經走了五天,五天的時間,榮昭心里就想的心慌,做什么事都興致缺缺的,沒精打采。
百無聊賴,她坐在桂花樹下揪著花瓣,數著蕭珺玦還能有多少個時辰回來。
一般他都是巡視半個月,她將一大把的海棠花都給揪沒了,拿著畫紙摔打在桌子上,直打的葉子都脫落了才扔到地上。
“王妃。”秋水從門外進來,見到一地的花葉,吃驚的忘了要說什么,“呃”
榮昭心情郁結,瞧一眼她,就將眼睛望上天,沒好氣道“又怎么了”
該死的蕭珺玦,五天了,連封信都不給她寄一封,一定是見到年輕漂亮的女人將她忘到腦后。
現在秋水是楚王府內宅的管家,基本上所有事她做主就行,不用榮昭操勞。但今日這事,還必須由小姐拿主意。
秋水道“小姐是否還記得前幾日跟隨著梨歡院的戲子跑了的夏海家的女兒雯兒”
夏海是楚王府管事之一,在府上已做了六年,算是老人。他家的老婆子在廚房里當差,專管廚房里的事,都稱她為夏嫂子。
打春的時候,夏嫂子領了女兒進來,向榮昭討個差事做,榮昭瞧著那姑娘風流巧動又機靈,便指給了蕭容笙院子使喚。
只是這姑娘太風流靈巧也不是太好,也不知道何時與一個月來府上唱兩次戲的梨歡院的小戲子勾搭在一起。
自然,這尋常人家都是瞧不上戲子的,夏海夫妻雖是下人,但楚王府的下人可不比別處,地位比唱戲的高上許多,是不同意自己女兒和戲子在一起的。
哪想知五天前,雯兒那丫頭竟跟著小戲子私奔跑了。
榮昭睨一眼秋水,隨意道“怎么了她爹娘將她捉回來了”
“不是。”秋水的臉龐顯出幾分可惜可嘆,道“今天早上夏家的來報,雯兒被發現死在了城外五里的南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