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生巨變,眾人也不便留,除去蕭珺玦點名帶去書房議事的人,紛紛告退。
榮昭坐在床邊,愣了半天,秋水喚了喚她,才回過神。
“小姐,已經給王爺收拾好衣服了。”
桌子上擺了一大包的包裹,并沒有多帶幾件,只是冬天,衣服都厚,裹了幾件,就已經是一大包了。
榮昭再打開翻了一遍,檢查一下有沒有遺漏,想一想,道“再帶幾件春衣吧,這一仗還不知要打到何時。”榮昭情緒低落,說話也低低的沒勁。
秋水從衣櫥中抽出幾件,夾在包裹里,見榮昭的眼眶發紅,寬慰道“王爺久經沙場,那羅羅是什么小角色,咱們王爺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們捏碎,奴婢看,小姐準備春衣是多余,說不定等王爺到了那,羅羅聽到咱王爺的名號,就已經落荒而逃了。”
榮昭不禁一笑,“你慣會哄我,真要是這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
秋水笑道“奴婢可不是哄您啊,誰不知道咱王爺的威風和本事,奴婢瞧著,是羅羅那些人自不量力,上趕子尋死。如此,也挺好。”
榮昭一凝,疑惑的望著她。
秋水系了個活扣,將包裹遞給小丫鬟,方道“正好借他們將咱們王爺的威名傳播更遠,讓那些還將眼睛盯在咱們這的人知道知道,咱們楚王可不是好惹的,看誰還敢有下一次犯境。”
榮昭捏一捏她的臉蛋,失笑道“我不知何時秋水成了軍師,想的如此深遠。我看也不用咱王爺的威名廣傳,單是你秋水的威名傳一傳,也讓那些一雙眼睛直盯著咱的人抖三抖。”
秋水揉一揉臉,低頭笑著,“小姐就會打趣我。”
榮昭的手拍在她的肩上,笑容滿滿消失,換來一聲沉重的呼吸。
俗話說,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現如今不就是如此。當年,孝景皇帝在時,大周國運昌盛,邊境雖屢屢有他國來犯,也不敢入境,只有那一次日出侵占,我們也奪了回來。
再看現在,連羅羅這樣的小國都敢侵占大周的土地了,可見如今的大周,已今非昔比了。
她還真懷念那個時候,萬國來朝,四海為夷,是何等的興盛。楚王戰神的威名傳播各國,那也是因為有一個富強的大周在后面做后盾,但現在,真的是只有靠自己了。
蕭珺玦是厲害,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如果沒有強兵,沒有富饒的物資,沒有一個強國在背后支撐他,他又如何能打下一場一場的勝仗,令四夷再不敢輕易來犯。
這道理就如同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如今,蕭珺玦和無米的巧婦又有何分別
第二日一早,蕭珺玦便整裝待發,昨夜該交代該吩咐的事都已經吩咐了,但唯有榮昭,他還有牽掛。
榮昭為他換上戎裝,銀色鎧甲照映在他英俊的面龐上,更顯得氣勢逼人,讓人望而生畏。
“昭昭。”蕭珺玦看著榮昭,心里揪心的難受,“你在家好好照顧自己。”
一夜的時間,榮昭就上了火,嗓子沙啞,“不用你囑咐,我會照顧自己和孩子們。倒是你,千萬要保重,不要受傷。”
她轉過身,佯裝給他拿劍,抹去眼角的淚。
將劍交到蕭珺玦手里,手緊握著劍鞘,直直的凝著他,“一定要凱旋而歸,等你凱旋的那一日,我帶著元宵和蓮蓉去城門口接你。”
又揚起笑容,“好了,外面有很多人在等著你,別讓他們等急了。”
她不想催他,只是她的眼淚就要繃不住了,她怕他看見她哭,不想他擔心自己。
蕭珺玦緊握住榮昭的手,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心思,他豈會不知,更何況那眼中的紅色也瞞不過,“沒事,我就去給羅羅一點教訓,很快就回來,不會有事,也不會受傷,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