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夜鷹就拿來那女人的供詞。
供詞上說,十二年前,楚王與北越一役中受傷,是她救了楚王,但當時她并不知道他就是楚王,只以為是一個將軍。在楚王養傷期間,她喜歡上蕭珺玦,并表達心意。但蕭珺玦以已有妻子為由拒絕,她懷恨在心,就到北越那告密,不想等她帶著北越的人回到村子,蕭珺玦已經離開。
北越的人以為她通報假消息,大怒,那北越人兇狠毒辣,竟喪心病狂到屠殺了他們全村。而她,也未幸免于難,被北越人捉到軍營去,磋磨了三個月,后來北越大敗于周,這才跑了出來。
昨日與蕭珺玦相見,一眼認出,她認為她所遭受的苦難都是蕭珺玦給她的,于是起了殺心,想趁著他喝多了,出其不意,殺死他。
看完供詞,榮昭就將坐在她身邊的蕭珺玦推得遠遠的,怪不得她看自己的眼神都那般狠厲,定是以為自己就是蕭珺玦口中所說的妻子,“都是你惹得情債”揚著供詞,“還有啊,她供詞上寫,你說你那時就已經有妻子,那女人又是誰”她動作太大,又扯了傷口,疼得嘴唇發白。
“又瞎吃醋。”蕭珺玦忙不迭扶住她的胳膊,檢查傷口,“我的妻子不就是你,你知道的,我一直心里的人都是你,從小到大都是。”
榮昭心頭火氣慢慢減少,睨著蕭珺玦,“那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說明白。”
蕭珺玦也是看完供詞才想起這件事,確有其事,那一年,他與北越大將獨打,不想遭受埋伏,被人偷襲,從山上滾下來,被一戶農家所救,照顧了他將近半個月。
那家有一女兒,對他很是照顧,也曾當面與他訴說鐘情,但那時他只急著回戰場,又無心兒女私情,只好拿出隨身佩戴的玉佩,以已有妻子為名拒絕。
他深知不能再留,所以在當日就離開了,之后的事便不得而知。
聽完,榮昭雖心里不舒服,但也對蕭珺玦氣不上來了,這么說起來,這件事根本和蕭珺玦無關。但那女人卻因嫉妒,耿耿于懷,招來敵兵,加害蕭珺玦,不想卻是引狼入室,害了全村人的性命,又害了自己。
到最后,她不思己過,反而將一切都怪罪到蕭珺玦身上,著實可恨。
“你打算如何處置了她”榮昭抬起眼皮凝著蕭珺玦。
蕭珺玦面無波瀾,只冷冷道“刺殺藩王,又殺害王妃,按罪應全家抄斬。但我念及她父母曾救過我一命,就饒了她的家人。”
正在這時,夜梟來報,“王爺,那女人剛才撞墻自盡,她丈夫聽聞,也投井自殺了。”
榮昭眉頭一跳,這還真是始料未及。可惜,真心相待的卻不好好珍惜,自作死,毀了一個家。
在山莊待了半個月,就回去了,家里都督府衙門都有一大堆的事要忙,實在是不能多待。榮昭從山莊搜羅了好多東西,依依不舍的離開。
除去發生行刺的事,這段時間真的是榮昭近幾年最高興的日子,休閑自在,還有蕭珺玦陪著,日子過得甜甜蜜蜜,如果一直能這樣下去,她其實也是愿意的。
臂上的的傷已經好了,涂了蕭珺玦的藥膏,沒有留下疤痕。
蕭珺玦獵到的幾只狐貍,都是專挑毛色雪白,不含一絲雜毛的。每只都是直射眼睛,皮毛一點都沒壞,榮昭想著等入了秋,就拿著這些狐貍毛做幾個圍脖帽子給孩子們戴。
做娘的,就是這么操心,早早就為孩子想好了。
不過她做工不行,便找了榮晅媳婦許氏給她做。
“稀客啊,都有多少日子沒來我這了”許氏極熱情,榮昭未出閣時,和她感情就好。聽人稟報王妃來了,就到門口相迎。
榮昭挽著她的手,“瞧你說的,好像我無事不登三寶殿似的,你要是這么說,我可就走了。”作勢假意就要走。
許氏拉住她,笑道“我的好妹妹,你還真走啊,快回來,咱們屋子說話。”
榮昭掩帕一笑,與她一起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