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心頭一凜,太后懿旨她又出什么幺蛾子要不是留著她還有用,給她下的藥就應該是毒藥,而不是滑胎藥,直接毒死算完,省的她到了現在還出來找事。
就說這一早上都在眼皮跳,原來是因為她。也不知道這旨意到底是什么內容,榮昭心里慌,緊拽著蕭珺玦不放。
蕭珺玦與她對視一眼,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思忖下,蕭珺玦道“讓他進來。”
榮昭手一緊,蹙起眉,蕭珺玦拍一拍她的手,“無事。”他面容陰沉,嘴唇抿成“一”字,目光牢牢鎖定前方。
絲竹管弦皆停,眾人緘默,很快,禮部尚書就走進來了。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來人禮部尚書乃高興龍,是高云鵬之長子,雖高太后被殺,但高家
早已和齊王同流合污,高興龍攀附上齊王,如今已擔任禮部尚書這樣的要職。
高興龍一直對榮昭和蕭珺玦懷恨在心,當年其父在西北時發生意外,致使如今還癱瘓在此,他一直都懷疑是楚王兩夫妻做的。
父親一向康健,怎會突發意外,說不定就是楚王從中作梗,害了父親。
此次,得齊王之命,他喜不自勝,在齊王面前信誓旦旦一定將差事辦好。
高興龍大搖大擺走進來,目中無人,見蕭珺玦也不行禮,走到中間,將圣旨一展,唱道“楚王接旨。”
蕭珺玦目光中星光一爍,跪地請旨,榮昭見狀,也跟著跪下,烏拉拉跪了一地的人,雙手伏地。
“抗擊羅羅一役,楚王護城有功,哀家欣慰,特賞賜汗血寶馬兩匹,黃金千兩。楚王之子,自幼聰慧,資質超群,為眾世子之表率。巴蜀乃貧瘠之地,對楚王世子成長不利。哀家念及楚王之功,知楚王世子與皇上年齡相仿,遂欲之將其接回長歌城,伴在皇上身邊,以示恩典。接到圣旨之日,楚王世子便跟隨欽差大人回京,哀家待之必若親子。”
原本以為這個中秋定會熱熱鬧鬧,但到了那一日卻是格外冷清。
預計過來的蕭玹琦暫停了行程,沒來。
只因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事,弄得人心惶惶,哪有心思過節。
齊王以諸藩王權勢過大,擁兵自重,恐難以駕馭,朝廷勢軟,長此以往,必有厲長,吳濞之虞,所以主張削藩。
此事朝廷上有一半的人不同意,立藩是祖上定下的,怎能說改就改。況且,一旦削藩,之后會發生的事也恐怕難以預料,新帝剛登基四年,根基不深,此時削藩,定引起諸位藩王不滿,對江山社稷無益。
這些大臣說的已經夠委婉了,說白了,就是小皇帝又不是漢景帝,還想學著人家削藩,也不怕各藩王造反。
但蕭瑀珩這人自大,向來獨斷專行,說是正是因為新帝剛登基,拿此事給皇帝立威信,群臣力勸無果。
蕭瑀珩先拿孝景皇帝弟弟襄王做頭一個靶子,襄王是高宗皇帝的十一皇子,因是幼子,極其疼愛,當時也是皇位有力的競爭者。
后高宗皇帝去世,分封了兩湖為其封地,封為襄親王。
他一向循規蹈矩,安隅武州,此次卻被其下官員長史葛寧告發謀反。于是齊王派兵部尚書吳越以備邊之名經過武州,將襄王全家押回京,廢為庶人,遷往寧古塔扣押。
緊接著,八月初,賜居封州的廉王削親王,廢為庶人,廉王一生清明廉潔,不堪受辱,為保名節于家中身亡。
唇亡齒寒,如今各藩王,人人自危,心惶不安,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又會是誰。
先是皇叔一輩的,接下來,恐怕就是蕭珺玦他們這一輩的,誰又會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