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榮昭的右眼皮就一個勁的跳,跳的她心慌慌的,總覺得會出什么事。
“小姐是沒睡好吧,不礙事,先在眼皮上貼張小紙片,一會兒就不跳了。”孤鶩撕了一丁點的小紙片,粘了點水,貼在榮昭右眼皮上。
孤鶩是三天前回來的,這幾天就一直和榮昭在一起,上次她回來還是一年多前哪。
“這東西好使嗎”怎樣眼皮上放個東西都不舒服,榮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一臉嫌棄。看著在眼前的手,榮昭拽過來,“你呀,怎么還這么瘦,你看看你這雙手,和雞爪子似的。”
孤鶩本來就瘦,生了孩子卻比以前還瘦,榮昭睨一眼秋水,“瞧咱們秋水,珠圓玉潤的,胖乎乎多好看,你就不能多吃點。”
秋水指揮著丫鬟做事,聽到王妃提到她,湊過來,“小姐,你這是夸我還是埋汰我啊”摸摸自己的臉,“珠圓玉潤怎么了,我家夜鷹就喜歡我這樣,他說冬天都不用多蓋層被子了,抱著我就暖和。”
孤鶩捂嘴笑,“你呀,真是不害臊,這種話還說出來,一點都不知羞。”
榮昭斜著秋水,拿她玩笑,“她哪知道羞,她那點閨房的事都憋不住告訴我。等回來有空,我告訴你啊。”
這么多年,秋水和孤鶩對榮昭來說,早已超過主仆的關系,不是姐妹,勝似姐妹,她們之間可以說是無話不說,榮昭有什么心里話也只說給她們。
有時候蕭珺玦還說,總覺得榮昭對他沒有對秋水親。就像是他知道的,關于她的事,秋水一定知道,而秋水知道的,他就不一定知道。
秋水紅了臉,“小姐胡說什么啊,我什么時候和你說那種事了”拉著孤鶩,“孤鶩,你別聽小姐胡謅,她現在就愛拿人打趣。”還哼一哼榮昭。
榮昭揚揚臉,眼角一飛,上手擰起秋水的臉,“你還真是越來越膽子大了,還敢說我胡謅,等我哪天得出空,非好好治一治你,不然你就成了我的主子。”
孤鶩笑道“還不是小姐你慣得。”
秋水摸摸臉,榮昭手上的力度輕,沒下重手,她抿嘴小聲嘀咕,“就是。”見榮昭瞪著她,
堆積起笑臉,忙不迭扶著榮昭坐下,“小姐,一會兒各府的夫人小姐就來拜見了,奴婢給您上妝,您坐好。”
榮昭輕輕一哼,白一眼,也由著她上妝。
有時候榮昭真的覺得當這個王妃很累,像中秋這樣的日子,總是要接待人,一點都不能安安靜靜的過一個節。
但又不能敷衍了事,與下面官員走動,有時候還真就指著這種時候。
今天的晚宴設在后花園的凝香小筑,那是筑于十里荷花之上,四面用紅木建造的水榭,瀟湘竹簾半卷半垂,臨水而倚,岸邊的桂花與水中的粉荷香味淡淡的掠過,清新凝香,小筑也因此而得名。
榮昭今日穿著一件鵝黃色裙衫,腰間系著淺綠色宮絳,手臂挽著同色的披帛,萬千青絲簡簡單單綰了一個墮馬髻,以碧玉的釵簪點綴,如此淡雅的裝扮,在她身上卻更覺得光彩照人,突出容貌的絕麗。
和蕭珺玦坐在一起,仿若一對璧人。
今年的月亮格外的大,格外的圓,升在頭頂,似將凝香小筑都罩了進去。
榮昭看著席中央歌舞的人,興趣缺缺,有意興闌珊之意。她摸著眼皮,與人應酬,也都是敷衍以對。
早上孤鶩給貼了紙片,后來還真的好了,但到了晚上,又跳上,現在,跳的越來越厲害,這心里也發堵,像是有什么事要發生似的。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見她無精打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蕭珺玦放下杯子,扶住她的肩,關切詢問,“不然回去休息一下。”
榮昭看一看他,搖搖頭,蕭珺玦摸摸她的額頭,看是不是發燒,幸好,體溫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