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低下頭,面露羞愧,剛才說話的男人看向榮昭,“王妃,等草民的病好了,草民就去參軍,固守益州城,把日出全都打跑。”
接二連三的人紛紛響應,“我也去參軍,我也去參軍”
原本死氣沉沉的白棚里,此時卻是一片生機勃勃,榮昭與陸鶴齡相視一眼,笑了笑。
榮昭沒有就此離開,她照顧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約摸只有兩歲,早就陷入昏迷之中。他父母都染病已死,這幾日都是一些病情慢慢好轉的女病人照顧著。
孩子的生命力很強,陸鶴齡都說,他能活著是個奇跡。但也可能是因為太小,所以喝了幾天的藥,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榮昭抱著他瘦小的身子,一口一口給他喂著藥,都不能說是喂,因為昏迷,沒有知覺,榮昭是硬生生的掰著他的嘴灌進去藥的。
說來也是神奇,那孩子在榮昭的懷里,慢慢有了知覺,竟然抓住了榮昭的袖衣,然后一個勁的往榮昭的懷里靠,像是在尋找溫暖。
榮昭看著這只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舍不得放下,就一直抱在懷里,她覺得這個孩子很需要她,就這樣整整在這守著他一夜。
次日一早,孩子緩緩有了意識,睜開眼睛就看著榮昭,沒頭沒腦就叫了一聲娘。
榮昭微微愣了愣,然后溫柔的笑著摸摸他的臉頰,這孩子一定是燒糊涂了,將她認成了他娘。
孩子牢牢的抱住榮昭,雖然他兩條胳膊加起來也圍不住榮昭,卻用盡了全力,“娘,娘”
榮昭的心里一陣心酸,眼眶中凝結出一層水汽,她抱住孩子,額頭抵在他的頭上,“別怕,娘在這。”
整整三天,榮昭一直都待在瘟疫區,夜里住在一旁單給她立的帳篷里,白日里,又跟著所有大夫或是幫忙的人一起照顧病人。
同時,陸鶴齡在幾番查探之后發現,疫癥的追溯原因是因為城西的河水被人扔下去一頭得了瘟疫的豬,城西的水都是引用城外的那條河,所以喝了這地界水的人都得了病。
然后再傳染出去,這也是為什么城西這得瘟疫人多的原因。
榮淳的奶娘正是因為在患病前兩日休假回了家,她家正好住在城西,所以才會染了病,之后回到楚王府,接觸榮淳,就傳染給了他。
益州城四城門緊縮,不可能是城門的人將生病的豬扔出去,那就只能是阿史挲皕用這么卑鄙的手段,想要益州城的百姓染上瘟疫,耗死所有人。
心腸何必歹毒,簡直讓人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拆食腹中。
此次真是多虧了陸鶴齡及時趕到,不然益州十幾萬的性命恐怕都會不保,半個月后,最早患病的一批人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因為得過瘟疫,就不會再被傳染,所以這批人都自動留下幫助照顧還未康復的病者,直到所有人都痊愈。
殷雄上次挫敗,心中不甘,他一個堂堂一品大將軍,竟然讓一個無名小輩挑下馬,簡直將他幾十年的老臉都丟了。
修養半個月,他又再次穿上鎧甲上陣,此次,指名要楚王與之一戰。
“楚王是瞧不起老夫,還是因為懼怕老夫,不敢與老夫對陣,寧愿當縮頭烏龜”他叫著號,仰天大笑,皆是諷刺,“既然楚王要當縮頭烏龜,老夫就勸你趕緊收拾包袱撤出汝寧,回你的益州去。老夫看在孝景皇帝的份上,還能饒你一命,不然,等老夫攻下城池,就砍下你的頭當凳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