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號那天餓的不行,吃了散發香味的烏桕籽,今天15號,整整過去五天時間,傅紅陽沒有發覺自己身體有異常感覺。
相反除了綠色纖維之外,他的感覺非常好,甚至力氣也變得大許多。以前拎一桶水都能喘氣,現在站在樹枝上用繩子拎水,輕輕松松。再加上綠色纖維帶來的傷口愈合速度,身體從未有過更好體會。
“所以,我吃掉烏桕籽之后,到底屬不屬于變異?這個變異到底有沒有壞處?”很難說是好是壞。
他又重新看著變異蟻后。
蟻后趴在木板上,懶洋洋吃著工蟻喂來的小鬼傘碎片——嚴格說起來,它是不是蟻后值得存疑。
沒見它直接產下蟻卵,那些大黑螞蟻都是通過菌絲種出來的。
傅紅陽摸著自己下巴上戳手的胡子:“螞蟻和真菌,我和烏桕籽,這其中有沒有相似之處呢?”電動剃須刀已經在兩天前用完電,家里又沒有手工刮胡刀,所以他現在連剃胡子都成了難題。
他準備等胡子長長一些的時候,用指甲鉗一根一根剪掉——至于頭發,長長之后直接拿刀割斷就是了。
觀察很久,想了很多。
最后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他順手摘了一朵小鬼傘,咬下一點放嘴里嘗嘗味道,淡淡的、軟軟的,也沒有多好吃,比起構樹果子味道差得多。所以一根沒吃完,剩下半根直接扔給趴在一旁的豆豆,豆豆脖子一扭,便接住小鬼傘。
吧唧吧唧。
又躺在地上,它現在一點也不餓。
“給我看住這群大黑螞蟻,然后你自己不準許破壞小鬼傘,回頭我會摘構樹果子給你吃,明白嗎。”他抓著豆豆的一條狗腿,慎重交待。
豆豆吐了吐舌頭,也不知道聽懂沒有。
傅紅陽便帶上砍柴刀,重新上樹,他今天并不打算建造新樹屋,而是準備把烏桕和構樹稠密的樹冠給整理一下。這兩天樹冠又抽出好多細小的枝條,密密麻麻重疊在一切,饒是他并非專業果農,也知道這樣不好。
樹木得整枝,才能長得更好,結果更旺——今后兩棵樹就是他的食物來源,必須仔細照料。
“嘶吼!”
遠處的霧霾中,時不時依然傳來喪尸的嘶吼聲,證明它們并沒有消失,只是不往烏桕、構樹這邊靠近。
也正是這一聲一聲喪尸嘶吼,讓傅紅陽始終沒敢深入霧區中搜尋物資。
期待中的救援也遲遲沒有出現,現在他很懷疑,自己所在的小村子,還有沒有和他一樣的活人。
大約是政府救援部隊,還在救援城市;又或者霧霾的毒害太大,救援部隊遲遲無法找到對抗辦法。不管怎樣,在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他便決定守在這里,樹上有果、井里有水,是理想的庇護所。
等哪天果子吃完,霧霾依然沒有散去,真正絕望的時候,他才會離開這里。
猶記得早前看過一部電影《迷霧》,講述小鎮被濃霧籠罩,怪物在霧中神出鬼沒。男主和眾人躲在超市里,眼看著死人越來越多,超市就快守不住,便決心突圍。大部分人并不愿意跟隨他突圍,寄托于有人來超市救他們。
只有英明神武的男主,帶著幾個人和自己的兒子,開著車子逃離。
車子在半路上沒油拋錨,看著濃濃的迷霧,男主萬念俱灰,開槍打死自己的兒子,自己也準備飲彈自盡。
就在此時。
霧中走來一隊士兵,他們是政府的救援部隊,將迷霧清理干凈,救了男主和超市里的所有人。
然后,男主哭了。
“我可不想遇到這種荒唐狗血的情況。”一邊砍斷過于茂密的枝條,傅紅陽一邊神游物外,想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