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知道秦宴城胃不好,都不敢使勁勸酒,除非秦宴城自己想喝。
小倪心想,這位的這態度看著也不像包養小明星啊
他不敢多看熱鬧亂吃瓜,當了秦宴城好幾年的司機,早就知道他喝醉了也不斷片,這陣雖然迷糊了,但第二天什么都記得清清楚楚,于是跟時舟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家里就剩下兩人,秦宴城扶著墻踉踉蹌蹌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他不耍酒瘋,也不說胡話,如果不是連路都走不穩了,說話時口齒含糊,乍一看其實感覺還挺清醒的。
時舟看了他一眼,不去理會他,坐在沙發另一頭繼續看電影,余光卻一直悄悄看著他。
茶幾上有大半杯水,是秦宴城今天早上隨手放那里的,放了一天,這深秋天氣早已涼透了。
時舟見他拿起杯子來往嘴邊送,想到他那嬌貴的胃,到底還是狠不下心來,一把搶過來拿去廚房倒了,沒好氣說“喝什么水,繼續喝酒啊,我再給你開一瓶,喝死你丫的得了。”
秦宴城醉后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乖乖接過水杯喝了點溫水,時舟輕踢了踢秦宴城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去,進屋躺著去。別搶沙發影響我看電視。”
秦宴城歪頭看著時舟,目光十分迷離,片刻后聽話地站起身來,躺回自己的床上去。
時舟偷偷伸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躺的十分不舒服,左手臂緊緊壓在上腹部側躺著,長腿彎起微微弓身,顯然是胃疼難受了。
倆人目光不巧對上,時舟立即朝秦宴城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把腦袋縮回來。
去給秦宴城煮點牛奶解酒,順便亡羊補牢保護一下他被摧殘了的胃黏膜。小電鍋正“咕嚕咕嚕”散發著奶香,時舟嘆了口氣,想起以前經常這樣給親哥煮牛奶,不由得觸景傷情
眼眶突然酸了,一滴眼淚毫無征兆掉下來。
他驚訝地摸了摸眼角,繼而抽抽鼻子。
靠這原主的身體淚腺太發達,其實也不至于難過哭吧,他哥離世已經第三年了,再想他也絕對不至于說哭就哭啊。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當有第一滴淚沖破了防線,就像失守的閘門,更多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時舟一邊擦眼淚一邊想,實在太見鬼了,還好沒人看見,不然臉都丟了太平洋去了,像個三歲小孩似的。
時舟煮好牛奶,秦宴城臉色慘白勉強撐著坐起來接過杯子。時舟剛剛掉過眼淚,眼眶依舊通紅,在一旁等著他喝完。
“你哭了”秦宴城因為醉酒而嗓音沙啞低沉,帶著一絲絲慵懶的意味。
時舟連忙使勁擦擦眼睛,羞臊地惡狠狠回答“關你屁事啊趕緊喝”
秦宴城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頓,皺起眉來,眨了兩下眼睛,有些若有若無的無辜。時舟沒想到秦宴城醉后這般反差,“噗嗤”一聲笑起來,態度好了些
“確實不關你的事,這淚腺發達我有什么辦法啊。也好,眼淚往外倒一倒免得憋壞了你要是胃不舒服就慢點喝,別一會更難受了。”
時舟剛把杯子刷干凈,就聽到秦宴城跌跌撞撞下床,一甩廁所門,繼而吐的一塌糊涂。
時舟把吐的幾乎虛脫的人從地上扶起來,讓他漱漱口,聽他就氣息微弱地讓時舟給他拿止疼藥來,大概是胃疼的熬不住了。
“止疼藥不能亂吃,這種東西沒好處你怎么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安頓他躺回去,再拿出胃藥來讓他吃了,等了許久卻依舊絲毫沒有緩解,秦宴城疼的臉色都猶如白墻了。
“你這是買假藥了嗎,我看就從來沒好使過。”
時舟擼起袖子,決定給秦宴城熬個粥,展現他為數不多的技能。
一陣毀滅廚房似的忙活,好在成品還是十分誘人,濃稠噴香的。時舟剛端進來,方才一直沉默的秦宴城突然開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