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城以前從不這樣示弱,他都是寧可悶聲忍著也不肯露出些許不適。
現在他突然來這么一句,時舟驟然就又擔心又心疼了,連忙迅速打字問“你剛剛又吃什么東西了嗎難受多久了吃藥了沒”
秦宴城那邊沒動靜了。
時舟的心懸了起來,心想他該不會是一陣疼起來拿不住手機、連消息都發不出去了吧
他連忙急切的接過眼貼站起身來“哥,我不打擾你了,你要想起什么了或者想和我聊什么想問我什么,可以隨時聯系我,微信或者電話都行。”
這個結果其實已經比時舟想象的好太多了,謝橋至少還有零星的記憶在浮現,一切就都還是有希望的。
在他想起任何事情或者想要主動聯系之前,時舟都自覺不該任意妄為的打擾他的正常生活。
秦宴城放下手機,不再回任何消息,這舉動果然是迅速把時舟叫回去的最快途徑。
醋缸已經徹底打翻了的某人在看到時舟連著發了好幾條消息問他怎么樣、然后又發了一條“你等著,我現在就回去”,之后,頓時就心滿意足了。
那種非常幼稚的勝負欲在這兩天之內反復出現,贏了他的“情敵”甚至比在商戰中贏了競爭對手、拿下大項目都讓他更加愉快。
秦宴城微微勾起嘴角。
胃疼是真的疼,雖然難熬但反正只是暫時的而已,他心里有數疼不了多久,這總比時舟真的接受了他有私心的主意之后去強吻謝橋好。
時舟完全不知情,擔心的要命,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去的。
幸虧劇組的眾人基本上都各自在自己房間里,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不然肯定得驚奇于時舟居然可以這么沒有偶像包袱眼睛腫的和倆桃核似的,還跑的一蹦一蹦的,活像一只紅眼小白兔。
時舟著急的推開門,見秦宴城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沒有蓋被而是閉眼側躺在被面上。
他的長腿下意識蜷縮,額角已經十分明顯的疼出冷汗了,手死死按在上腹部,但即使如此表情也一貫的寡淡隱忍,只是微微皺著眉,牙關緊咬下頜線繃的很緊。
時舟見他這樣子,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目睹這場面了也還是立即就揪心又驚慌,伸手去摸他的胃部,竟然又胃痙攣了。
他連忙去找解攣止疼的胃藥給秦宴城,給電熱水壺接上半壺水去燒。
秦宴城咬牙,語氣有些意味不明的低聲道“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多和他說一會”
時舟正試圖把手放在電暖氣上烘熱乎了然后給他按摩一下腹部,因而沒聽出秦宴城又些許酸溜溜又小開心的態度,只是說
“你說胃疼我當然得趕緊回來了,料想你這個二傻子也不會自己起來燒水吃藥。”
秦宴城轉過頭去看時舟,這才發覺時舟剛剛哭過,隨即有些怔愣,然后敵意驟然劇增,注意力一分散胃疼都顧不上了“你怎么哭了他真敢拒絕你”
時舟疑惑歪頭“啊拒絕什么啊”
秦宴城張張嘴,“表白”兩個字沒說的出口,吃完藥又重新側躺回去。
時舟也不至于太傻,雖然秦宴城并不承認自己在吃飛醋,但畢竟今天早上還因為男友身份的問題而差點吵起來,他口中的“拒絕”兩個字對應的八成是“表白。”
可是這誤會也太荒唐了吧,秦宴城為什么會認為他要對謝橋表白呢
拋開秦宴城暫時不知道的倫理問題不說,自始至終他和謝橋的接觸甚至沒有和楊明明多,如果不算今天的交談,那他和謝橋說過的話甚至都沒有和韓航說過的多。
時舟忍不住有點想笑,脫了外衣爬上床去,從秦宴城背后往前伸手去給他揉胃,一邊揉一邊開玩笑說“你為什么覺得我被拒絕了秦sir,我這是喜極而泣啊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