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彌音一臉莫名其妙,兩手高舉,袖劍晃了晃,鋒利的刀鋒在日光下令人生寒“聯姻”
“是哦,聯姻。”津島修治的語氣緩慢而篤定,“聽說禪院家派來與津島家聯姻的就是叫彌音的小姐,她將在今日抵達津輕地區。”
禪院彌音“”
表情逐漸變得茫然。
我不是來調查的嗎,什么聯姻,我怎么不知道
抬眼皮看了少年一眼,掏出手機,點開最近聯系人,禪院彌音一臉陰郁地撥打首位聯絡人的電話。
電話通了,禪院彌音搶在禪院甚一說話前木著臉問“聽說我要嫁到津島了”
“對,就是聯姻,族長的意思。彌音,你別老是不聽我說完話就掛電話。”禪院甚一的聲音十分欠打,“看你現在又給我打了一次電話,是吃虧了吧哈哈哈哈”
“笑你個頭啊你去死吧,禪院甚一”
禪院彌音咬牙切齒地單手把手機捏得粉碎。
罪魁禍首找到了,就是禪院甚一在坑她
她都要被禪院甚一氣笑了,在心里把人罵的狗血淋頭,為什么禪院甚一會把正事放在啰里啰嗦的日常嘮叨后面說啊
聯姻和調查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是絕對不會搞那勞什子的聯姻的絕對
禪院彌音翻了一個白眼,決定無視這通電話,然而備用手機下一秒就亮起。
是一條來自銀行的新短信,和禪院甚一的備注“已入賬兩千萬,備注消消氣,看在錢的份上忍一段時間吧。”
但是如果只是忍幾天的話好像接受也不是不可以。
深呼吸幾次,禪院彌音以一種微妙又難以企及的速度迅速接受事實“哦哦,對,聯姻,就是聯姻。原來要我和津島家聯姻呢,甚一哥羅里吧嗦半天也說不到重點。”
臉上幾縷因為動作而落在前胸的長發被拂到腦后,禪院彌音將裙子撣了撣,理理面容,試圖讓自己變得整潔一點,雖然看其他人一言難盡的表情,她的整理似乎做了無用功。
“好了,那我接下來要住在哪里呢有給我準備房間的對吧,”好在本人也不在意,禪院彌音迅速進入女主人狀態,“麻煩帶路,再幫我備上熱水和干凈衣物吧,謝謝。”
收回袖劍,鐵絲纏回腰際,禪院彌音拉著比她矮不少的津島修治徑直領頭往內宅深處走去。
津島家的宅院是回字型結構,充滿了古典的落寞美感。不像其他古老家族一樣偏愛櫻花,津島家內種滿了潔白的梨花。只是時至冬季,繁盛飄落的花開只存在幻想中,這些梨樹只剩下光禿的枝干。雪落在黑漆漆的枝椏上,化成水,滴落在幽深的寒潭中,擊碎倒影中的禪院彌音。
她是絲毫不見外的客人,而那些被她嚇壞了的仆從只敢僵硬地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后,距離遠得像是隨時會被女魔頭抓走吃掉一樣。
禪院彌音皺了皺眉“我第一次來津島家誒,他們離那么遠干嘛,怎么給我帶路。”
“因為你身上都是血啊,彌音姐姐。”津島修治很天真,倒是一點都不怕她,“你怎么一點自覺都沒有。”
“只是血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你們不會覺得我會動手吧,怎么可能我都強調好幾次不會傷害他們了,我又不是嗜殺的人。”
身上的血污早就干成一塊塊褐色的印記,硬梆梆又冷冰冰的,臉上的血早就剝落,露出了禪院彌音美艷精致的臉和不高興而撅起的嘴。
她像地獄里爬出來,美艷又血腥的女鬼,津島修治端詳著她,眨眨眼“可是大家就是會怕啊,你沒感受到他們的恐懼嗎”
“沒有呀,”女鬼小姐大大咧咧地回答,“早在十年前,我就感受不到任何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