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寧愿現在死了,也不想碰到秦擇。
阿粱掙扎著要逃脫,可是抵不過成年男人的力氣,他沒有別的辦法,最后一口咬在秦擇的胳膊上,鮮血溢出。
秦擇悶哼一聲,卻仍不松手,另一只手撫在秦粱的后腦和背,安撫之意明顯。
狗剩磕磕巴巴道“你,你認識阿粱”
這男人好高,好壯啊。狗剩有點怕。
秦擇點點頭“他是我兒子。”
阿粱眼睛圓瞪,立刻松了口,大聲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你兒子,桃月那個女人跟野男人好,生了我這個野種。”
時隔多日,這話由秦粱口中說出,秦擇突然有點后悔了。
狗剩
阿粱用力推開秦擇,落地了就要跑,可是落地時磕到右腳,鉆心的疼,他哀嚎一聲,徹底暈了。
狗剩急的不行,“阿粱,阿粱。”
秦擇抱起小孩兒就走,狗剩想攔又不敢攔,只小小聲道“你你要帶阿粱去哪兒”
秦擇言簡意賅“回家。”
狗剩“誒”
狗剩左右看看,最后還是擔心他“親兄弟”,咬咬牙跟上去了。
大不了他就跟他親兄弟一起死了。
村里人正在家里熱熱鬧鬧過節日,所以村里有些冷清,秦擇抱著秦粱,身后是他回來途中請的大夫。最后面才是狗剩。
狗剩看著大開的院門,心一橫,進去了。
秦擇把秦粱抱到了正屋床上,都是男人,秦擇把秦粱外面的披風妥善收好,然后脫了秦粱的臟衣服,鞋子,把人放床上用被子蓋著。
“大夫,勞煩您給他看看。我去燒點熱水。”
秦粱身上太臟了。
大夫頷首,等秦擇端著熱水過來,大夫才解釋,說秦粱身體虧空的厲害,還有暗傷,秦粱是身體不好又氣急攻心才暈倒了。
秦擇沉默。
用熱帕給秦粱擦拭身體,秦擇看到了秦粱左腿的狗牙印,還有不正常彎曲的右腿。
秦擇問“右腿打斷后,重新接,能長好嗎”
大夫嘆氣“得先把身體養好才行。”
秦擇有數了。待大夫開了方子,秦擇付錢送大夫離開。打算過一會兒托柴長平拿著藥房去幫他抓藥。
秦粱的頭發又臟又亂,還有虱子,秦擇小心把著秦粱,讓人腦袋探出床沿,然后秦擇用梳子給秦粱梳了梳頭發,打結的地方,秦擇給秦粱的頭發就用剪刀剪了。
之后秦擇用溫水給秦粱清洗頭發,又用毛巾擦了。
狗剩干巴巴站在正屋門口。秦擇沒有傷害阿粱,還給人找大夫,清洗。
狗剩看不懂了。
秦擇把從秦粱頭上剪下來的臟頭發掃畚箕里,然后帶到廚房,丟灶膛里燒了。
隨后,秦擇淘米熬粥。
狗剩跟了過來,期期艾艾。
“那個。”
秦擇望過來,狗剩又閉嘴了。
秦擇對他招招手,男人的目光太溫和,狗剩下意識就走過去了。
他拘謹的不行。
秦擇在燒火,橙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臉,他道“他叫秦粱,以前是我的兒子。”
狗剩聽著。
秦擇“后來我發現他不是我親兒子,我很生氣,就把他和他娘趕走了。”
狗剩能理解。
秦擇又添了一把火“我”
“他娘呢”秦擇反問。
狗剩搖搖頭“不知道,我看到阿粱時,他就是乞丐了。”
阿粱從不說過去。
之后秦擇沒說話了。等到粥熬好,飄來香味,狗剩肚子咕咕叫。
秦擇給他舀了一碗,狗剩猶豫著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