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粱輕飄飄掃了她一眼,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牢。
溫夫人讓人對桃月動刑,毀了桃月的身體。但阿粱今日來,是給了桃月的精神重擊。
桃月是個矛盾的女人,說她愛親兒子從玉,但桃月在真相暴露后,還死命刺激溫夫人。完全沒想到溫夫人在怒火下,會對從玉做什么。
但若說桃月不愛親兒子從玉,聽到阿粱說從玉今后被人壓著,桃月又崩潰不已。
又或者是,桃月不管從玉死活,只把從玉當她一個念想,她想靠著從玉翻身。如今從玉跌到泥里,連自己都保不住了,又怎么保桃月。
桃月怨恨的女人,怨恨的小雜種,今后會過得富足安樂。
而她不久被問斬,她的兒子當一輩子農戶
桃月瘋了,溫夫人再次來的時候,桃月都不記得她了,只會傻笑,說些奇怪的話。
獄卒小聲解釋“夫人,上次溫少爺來過,他”
獄卒揀自己還記得的話說,溫夫人不置可否,她厭惡的看了桃月一樣,心中只覺得痛快。
溫夫人離開了大牢,回去的路上,溫夫人的奶嬤嬤笑道“少爺真是隨了您和老爺,人聰慧又有魄力。”
如果粱少爺來到大牢,讓人對桃月動刑,理解之余,難免令人覺得少爺不夠大氣。
可粱少爺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話,就令桃月崩潰了。可見阿粱少爺冷靜,果斷,打蛇七寸。
那些世家大族里的少爺也不過如此了,奶嬤嬤與有榮焉。
然而溫夫人沉默了,她倒寧愿阿粱跑牢里來,讓人打桃月打一頓,出了心中氣,阿粱以后好開心過日子。
過快的成長背后,是難言的苦痛。
沒多久,桃月被斬了。這事好像也落定了。
溫禮仁除了公務,多半時間都拿來教導阿粱,還給阿粱請了最合適的夫子。
溫禮仁原本以為阿粱什么都不懂,他告訴自己要耐心教,但阿粱竟然有基礎,學東西不但快,好,還十分刻苦。
溫家人最后反過來勸阿粱學習要適當,別累著自己。
阿粱都應是。
相比阿粱的進展神速,秦升簡直讓人著急,讀書不靈光就算了,還愛偷懶。偏偏秦升這小子態度賊好,認真認錯,死不悔改。
阿粱跟秦家那邊還是有往來,不過不頻繁,每次去也是送些東西,小石村人都說秦擇運氣好,親兒子回來了,阿粱還對他這么好。
秦升就要跑的勤些,一個月要跑小石村好幾次。
“叔,阿粱棄文從武了。”秦升有點郁悶。
秦擇也很意外,“阿粱沒說原因”
秦升搖頭。
秦擇張張嘴,阿粱之前根本沒透露口風。對方瞞著他。
那之后,原本還一兩個月來一次秦家的阿粱,慢慢變成好幾個月來一次,最后一年來一次,再之后,卻是不見人了。
一問才知道,阿粱跑邊關去了,秦升二話不說跟了去。
溫禮仁是文官,阿粱從武,溫府給不了阿粱太多助力,只能靠阿粱自己去拼。
太平盛世,也不過是沒有太大紛爭。邊關跟周邊地區的摩擦也沒少。對于那些地方的百姓來說是苦難,但另一方面來說,對將士卻是一個機會,是軍功,是往上爬的梯子。
軍營里。
千夫長看著百夫長領進營帳的青年,神色微凜“他就是你要推薦的人”
百夫長點頭“千夫長,阿粱神勇,以一能當十。再過些年,以一當五十,以一當一百都不是問題。”
千夫長沒想到百夫長對這個青年評價這么高。
千夫長笑道“既如此,今晚的外出偵查,讓他一起。”
阿粱垂首抱拳,并不多言語,讓千夫長多看了兩眼,阿粱看著是個穩重的。
北邊的部族不老實,一直想挑事,之前的斥候發現了一點痕跡,消息傳回來后,上頭下令深查。
這次小隊里,其中一人是千夫長的心腹,兩日后對方回來,悄悄跟千夫長說“大人從哪里找到的好苗子,辦事又利落又果斷。”
這話心腹說的客氣了,其實心腹想的是,這他爺爺的哪逮的一頭狼。不聲不響,一動就啃到骨頭里。
那個部族世代生活在這里,對此地很熟悉,所以心腹他們開始還被繞了一圈,差點中計,最后是阿粱帶著他們反攻成功。
一問人怎么發覺的,好嘛,從一開始阿粱就發現了敵人的詭計。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