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真服了,阿粱這小子長了五雙眼睛三顆心吧。
溫禮仁雖然是文官,可他在戶部當差,有道是不求多個朋友,不要多個敵人,武將一般不會故意卡阿粱。
溫家時不時給邊關送銀子,秦升大概技能都點在了交際,拿著錢幫著阿粱打點。
外部條件有了,內部條件,阿粱穩重,有才干,有實績,于是品級蹭蹭往上升。
秦升被他遠遠甩在身后,現在秦升成了阿粱的護衛。
不過私下時,兩人相處還如從前。
秦升吃著花生米,喝著粗茶,愜意極了。阿粱在旁邊擦拭兵器,“哥,你今天練武了嗎”
秦升一慌張,差點讓花生米卡死,還是阿粱出手拍他背,秦升才把花生米吐了。
“阿粱,你以后不要突然說事。”
“我還沒娶媳婦兒呢,不能早死。”
阿粱抬眸“你若在京城,現下應是有孩子了。”
秦升知道他又想多了,“哎呀都說了,是我,我自己,我想建功立業。”
然而說著要建功立業的人,被邊關生活逼的偷偷哭,秦升是個圓滑的人,他這樣的人,最適合混跡九流,做點買賣,家人都在身邊,秦升從來不求大富大貴,他只要富足不餓就行。
秦升跟軍營格格不入。
溫家人希望阿粱科舉入仕,甚至阿粱這個名字,溫家人都希望給他換了,是阿粱堅持,所以最后阿粱只改了姓。
溫粱。
但是在軍營里,溫粱冷冰冰的一張臉,口中卻道“叫我阿粱就行。”
他不愿別人提及他的姓,不管是過去的秦,還是現在的溫。
溫家人待他是好的,阿粱同樣敬重爹娘,可他在順從溫家的時候,本心一直在抗拒,他無法欺騙自己。
從文從武對阿粱來說都無所謂,他只是想找個合理的理由離開。
阿粱在官場步步升。
秦從玉跟著池家人苦讀數年,也想走仕途,可是桃月成了他洗不掉的污點。
秦從玉不能對人言,郁悶苦澀,此時,他的好友勸他,舊事已經過去,你不說我不說便無人知。
秦從玉動搖了。
秦擇這些年做起了藥材買賣,他本就是北邊人,對那帶熟悉,如今秦擇還建了商隊。柴長平他們跟著秦擇干。
秦家是不缺錢的,可是對于秦從玉而言,他不好錢財,他想入仕。他想光明正大走到溫府門前。
一念之差。
秦從玉隱瞞了生母桃月之事,他參加了科舉,秦從玉有心瞞著,直到最后事情爆發,鬧大了,秦擇才知曉。
鄉試第二場,秦從玉的好友親口道出桃月之事。
“一個女支生子也進考場,簡直是對所有考生的羞辱”
“秦從玉他的生母是暗娼,是罪奴,秦從玉知道這一點,還故意隱瞞赴考,這是欺君,是對圣人的褻瀆。”
“滾出去,女支生子滾出考場”
數不清的考生們鄙夷的看著人群中的秦從玉,目光如刀,秦從玉猶如被褪了衣服千刀萬剮。
他呆呆的站在人群中,渾身冰涼,好久才轉動脖子,看著他的昔日好友。
在鄉試前,對方找到他,希望他能放棄鄉試,轉而幫忙。
什么幫忙
就是讓秦從玉幫著對方作弊。
秦從玉拒絕了,對方當時不顯,沒想到是等在這兒。
察覺到秦從玉的目光,“好友”輕蔑又惡意的笑道“秦從玉,我恥與你這卑賤子為伍。”
“你欺瞞官府赴考,等著官府的追究吧。”
說來就來,一群衙役進入人群,嫌惡的掃了一眼秦從玉,用力一拽,秦從玉再也支持不住的摔在地上,眼睛沒了神,像灘爛泥。
衙役拖死狗一樣的拽走他。秦從玉動了動眼珠子,天光湛藍,今日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