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封聽著她嫌棄的話語,咬了咬牙,再沒有安心睡覺的念頭。
那浴桶他偶爾會用,怎么可能不干凈
上頭是萬年魁栗木的紋路只有生長了萬年以上的魁栗木才會有紋路白癡
耳邊的碎碎念還在繼續,游封受不了,指尖亮起一道白光,接著隔壁傳來小小的低呼,“水熱了,好神奇,原來法術也會有延遲啊”
她似乎完全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心安理得地脫掉衣服開始泡澡。
方才睡過一覺,這會兒她正是精神的時候,泡在不冷不熱的溫水當中,白湫感到了久違的放松,這一放松,就容易想起家里頭來。
她盯著水面,沒有鋪滿的玫瑰,沒有彩色的泡沫,只倒映著一張看不太清晰的臉。
這張臉蛋兒眉目精致,與現實生活中的自己可謂是相差無幾。
水面忽而漾開一道波紋,緊跟著一滴又一滴。
白湫咬著嘴唇,低聲地抽泣著,在這陌生毫無安全感的地方,她做什么都得靠自己,這幾日連個好覺都沒睡過,也許活不了太久。
許多的壓力和痛苦叫白湫喘不過氣來,此時一個人待著,那點委屈全上來了。
她哭著哭著便有些收不住,還好知道自己是在誰的地盤,并不敢嚎啕放聲,便只是小聲抽噎。
這樣的抽噎聲聽在游封耳朵里,讓他覺得很是不耐煩,這才剛來第一日便哭,好生討厭,要不要干脆殺了
這個念頭剛起,隔壁說話聲又響了起來,“白湫,沒事的,不管怎樣你都要活下去。”
游封煩躁的手指停在膝蓋上,下垂的眼瞼擋住情緒,然后慢慢地將手臂遮擋住兩只眼睛。
曾幾何時,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給自己打氣的。
“嗤”
白湫在水變涼之前從浴桶中出來,穿好衣裳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臥房內。
外邊總讓她感覺不安全,雖然房中躺了個大反派,但好歹他還把自己帶回來了,應當不會這么草率地要她的命吧。
懷著這種對反派莫名的放心,白湫帶著身上的未散的水汽,將蠟燭吹滅后躺到了床上。
這張床太小了,方才游封躺的軟塌也根本沒辦法睡人,白湫也不想睡地上,便只能兩人擠在一起。
反正他們不該做的事都做了,也沒什么好矯情的。
瞧反派裝的這幅病弱無力的模樣,他應該也不想這么快掉馬甲,多半今日不會碰她。
白湫想了不少理由,一番折騰下來居然又困了,她身子盡量貼著墻,意識很快變得迷糊起來。
半夢半醒之間,身上忽然熱了起來,原本裹好的被子被白湫踢到一邊,手臂和衣領都無意識地拉了開來。
游封自然是沒有睡著,他本就是個警惕到極點的人,但凡有半點動靜都不可能睡,更何況身邊這位還如此能折騰。
踢被子不說,還亂滾。
床就這么大,她能滾到哪兒去
游封一個沒在意,人就抱住了他的腰,那股果香霎時鋪天蓋地地涌了過來。
游封抬手想將人推開,卻始終沒有用上力氣,白湫身上的滾燙似乎會傳染,他現在身子里也像是燒了把無名之火。
“唔。”白湫抱著他,手不知什么時候扯開了他的領口,嘴唇從他的胸膛擦過。
細細的電流很快從胸口傳到全身,那股焦躁,那股干渴全都被不停地放大。
游封是有察覺到不對勁的,那日中了濃情散后的白湫似乎就是這種癥狀。
但他并不認為白湫今天有本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做這種事,若沒有可能,那必然就是濃情散的還未解開。
游封自詡不是個定力差的人,他原本有許多次機會可以推開白湫,卻因為一再遲疑沒有付諸行動,而等他回過神來想清楚的時候,白湫的動作已經非常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