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還想懟游貉幾句,但這震天動地的動靜著實在意料之外,大地顫抖起來,她扶住游封的手臂穩住身形,疑惑地抬頭朝轟響之聲傳來的地方望去。
難不成魔界也有地震
而且聽聲音,發生這種響動的地方就在不遠處,白湫脖子轉了一圈,視線突然停頓在某個地方。
距離幾人不過百米恰好是魔界的一座山丘,此時山頂無端被人削下來一塊,原本尖尖的山,現在突兀的少了一塊,斜斜的橫切面可以看見里頭暗紅色的泥土。
而在被削掉頂部的山的上方,有個黑色的人影懸浮在上空,因為逆著光,距離又有些遠,不怎么能夠看清楚長相。
白湫看見那道身影,卻莫名背后泛起了涼意。
總感覺遠處那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怪讓人不舒服的。
游封在暴走的邊緣徘徊,幽暗的眼眸中已經有了細碎可察的殺意,黑鷹往他身前挪了一步,將游貉的身形給擋住,顫著嗓子低聲道“主人”
這聲是提醒。
提醒他不值得為游貉這種人動怒。
更不值得為他暴露實力。
潛伏在魔界這么多年,若是因為這樣的小事暴露,那未免太不值了。
游封面無表情,看著游貉的目光已經同看個死人沒什么差別。
他還有理智,逐漸按耐住了心底翻滾的殺意,沒被白湫握住的那只手緩緩捏成了拳頭。
覬覦他的玩意兒,遲早殺了。
游貉此時也被驚變吸引了視線,見魔界的山丘被毀,從來就藏不住脾氣的他當即怒罵,“他媽誰干的我魔界就這一座山,你居然敢削了,想死是不是”
不待話音落下,他的身體便化為一道黑色的魔氣,眨眼來到了懸在半空中的人邊上,二話不說動起手來。
劈山之人的修為顯然不低,與游貉過招猶顯從容。
二人動起手來絲毫沒有顧忌旁人的意思,動靜頗大,原本脆弱的山丘經過他們這番折騰,最后那點子土都支撐不住山形,滑落下來后,山徹底消失,變成了一灘泥土。
白湫隱隱可以感覺到那人是沖著自己來的,當即便決定返回。
要說她穿書后有沒有得罪什么人,那必然是有的。
書里頭的氣運之子,作者的親兒子鄞塵,可不就被她灑了一整包的濃情散而昏迷么。
算算時間,若恢復的快,這會兒也差不多了。
白湫雖然不太確定對方究竟是誰,但這倆人打得正起勁,還是不要在此處湊熱鬧為妙。
那坍塌的泥土成了泥石流,正在朝著他們涌過來,白湫轉身便走,走之前不忘拉一把游封,“走”
自然是要走的,游封跟在白湫身后,抬起右手揮了揮。
霎時,那些原本安靜下來的魔獸紛紛發出了嘶啞的吼叫聲,那頭他們方才投喂過的魔族獸類從樹林中竄出,繞過白湫幾人,瘋狂地朝半空中正在打斗的二人撲去。
既然是魔獸,自然與旁的獸類不同,發起進攻的方式也多種多樣,什么噴火的、吐水的
一時間,豢養的各種獸類都發了瘋一般沖了出去去,進行無差別攻擊。
原本打得不相上下的二人因這些瘋狂的魔獸而被打亂了節奏,游貉一個不查,叫對方一掌擊在心口,緊跟著又被魔獸圍攻,分身乏術,口中怒罵不斷。
而與他對戰的那人轉瞬間便消失在原地。
鄞塵從魔界這些奇奇怪怪的獸類中突圍后,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白湫他們雖然施了瞬移術,但到底修為不夠,并沒有逃出去多遠,輕而易舉地被鄞塵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