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誠實地搖了搖頭,卻忽然想到什么,神情有些不自在,“他對我還挺好的。”
昨天晚上那樣子,大概也算不上欺辱。
白瓊見她不似撒謊的模樣,徹底放了心,應了一聲后,目光在院落中轉一圈,心下暗道游封這院子里頭比她想象的還要寒磣不少,果真在魔界不受待見,連個好點的茶具都沒有。
白湫也覺得今日有些奇怪,往常石桌上放置的茶具觸手溫熱,但今兒個的,摸起來冰涼凍手不說,就連上頭的花紋也粗糙了許多,甚至連這院子里的石桌都和原來的不太一樣。
她正想給白瓊倒杯茶,尷尬的是,茶壺里頭空空如也,打開蓋子一看,內壁還積了一層灰。
白湫撓撓腦袋,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
昨日她還在這兒喝過茶呢,再怎么樣,一個晚上也不至于積攢這么多的灰塵吧
白瓊將她倒茶的動作攔下來,“別忙了,我不渴。這回來找你,是有件事情要告知你。”
白湫對上她嚴肅的雙眸,點了點頭,就聽白瓊接著說道“這件事是與你的母親有關,我找到了一些與你母親有關的線索。”
白湫的手在聽得這話時,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
她是穿書來的,但記憶已經與原主相融合,白瓊口中說的“母親”,在原主的記憶當中幾乎是一片空白的。
小的時候,有那么一段時間原主總是在不停地追問著母親的下落。
那時的白瓊總是諱莫如深,并不愿意多說,甚至族里的其他孩子造謠說她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原主也為此與人打過不少架。
此時白瓊突然提到“母親”二字,確實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以前你小,我并未與你細說此事,本該早些告訴你,只是我先前一直不能確定你的母親是否還活著,便想著拖一拖,誰想到一拖就拖到了現在。”白瓊在院落四周設下一道禁制,確保她們接下來說的話不會被旁人聽到。
“你母親她原本也是我們青丘的一員,只是她性子活潑跳脫,老是不著家,喜歡在外頭闖蕩,加之她父母早逝,與族內的聯系不多。我倆自小一起長大,關系最好,她什么都愛與我說,所以成年后,我是為數不多與她還保持著聯絡的人。
那時她愛玩,我一心修煉,知道攔也攔不住,便與她約定好,每月都要在青丘見一面,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失約,但是后來不知因為何事,接連三個月我都沒見到她。
那時候我急得不行,就差去求族長出面尋人了,在我決定最后等她一次,若等不來,就去求人的時候,她終于出現了。”
白瓊的聲音低低的,緩慢地講述著這個故事。
“那次她回來,瞧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高興,與我說了很久的話。說她遇到了心上人,那人待她極好,她想永遠和那個人在一起,不想回青丘了。我不知道你母親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但是看她幸福的模樣,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勸她不要意氣用事,就此和青丘脫離關系。”
“我也不知她是否將我的話聽了進去,我們說了整整一宿話,她才離開,并說下個月會如約而至。但在她走后不久,族內就傳出丟了一樣寶物,查來查去最后查到了你母親的頭上。
我竭力為她爭辯過,但沒人相信,在搜尋一番找不到你母親的下落后,族內最終決定將她除名,并且不準任何人與之聯絡。”
白瓊回憶起那時的場景,垂下眼來,“我暗地里給她送過許多次信,卻都如石沉大海,還險些叫族里的人發現,我一開始還盼著她能回來將事情說清楚,后來便只盼著她能好好活著。后來又過了一年,我重新收到了你母親的消息,她還約我在老地方見面。
那日我偷偷溜出去,總算見到了你的母親,她那時似乎受了傷,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也不說清楚緣由,只是將襁褓中的你交給了我。”
“小湫,她走的時候哭得厲害,卻什么都不肯說,神情也異常決絕,這些年來,我對外宣稱你是撿來的,實際上也一直在調查你母親的下落。”白瓊講完這個故事后,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就在前段時間我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有了些許線索。”
白湫一直都在安靜地聽著,到這會兒才忍不住抬起眼眸看過去,雖然一面都沒有見過,但白湫沒辦法做到不在意。
在現實生活當中,她的遭遇和原主很像,也沒有見過母親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