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本來低著頭沉浸在悲傷當中呢,驟然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完全控制不住,“姑姑你說我懷孕了”
她把最后幾個字放得很輕,心里涌起一股復雜而奇怪的感覺。
白瓊用手撐著腦袋,一股煩躁至極的模樣,“對,懷孕當初我便告誡過你,叫你不要任意妄為,現在惹出這等事情來,以后有你好受的。”
白湫心情大起大落,在得知自己是懷孕而不是得了什么絕癥后,表情略略放松下來,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她坐到白瓊對面,也是一臉后悔與懊惱道“姑姑,是我錯了。”
白瓊知道她年紀還小,事已至此再多說多罵已然是沒有什么作用,便只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們狐族在仙界雖算得上是容易受孕的一族,但也鮮少聽聞一次就懷上的,你老實告訴我,后來你們有沒有同床過”
白湫臉上一熱,見白瓊如此嚴肅地問她,于是艱難地點了點頭,“后來又有過一次,是我來魔界的那一日,不知怎的就”
她將當日的情況簡單地與白瓊描述了一下,白瓊心中大致有了數,“濃情散那種東西,會在身上殘留十日之久,尤其是你倆有過肌膚之親,再碰上便比旁人更容易受影響,也怪我當日沒有和你說清楚這等危害。”
想來便是這兩次中的一次懷上的,不過看脈象的話,比較像是第一回就有了。
白瓊嘆了口氣,用手撐著額頭,一副疲累的樣子,白湫見她眉頭緊鎖,坐在那也頗為不安,手指頭攪來攪去,最后輕聲問道“姑姑,你是不想我留下這個孩子嗎”
白湫在穿書之前也是個才畢業的大學生,盡管逐漸適應了穿書后的生活,但陡然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實,說不慌亂那是假的。
尤其是白瓊這種遇到了大難題的模樣,讓她更覺得不安。
白湫低頭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這些時日來她根本沒有半分感覺,這里居然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了
白瓊訝異地看過去,見白湫眼中含淚,像是要哭的樣子,知曉她獨自嫁到此處并不容易,心疼得不行,“說什么胡話呢,我們狐族與旁的族類不同,若是想強行拿掉孩子,那等于是要了你的命,怎可妄下如此定論。所以我當初讓你好好跟著族內的其他孩子讀書,你偏不肯。”
不過細想想,當初族內肯接納白湫的人就少之又少,也怪不得她。
現在見她一副犯了錯的模樣,白瓊上前握住她的手,解釋道“這孩子既然來了,便是你們的緣分,姑姑沒有別的心愿,只盼著你能好好的。有了孩子的話,你得辛苦一番了。”
白湫點點頭,她知道,懷孕總是辛苦的。
白瓊一看她懂懵懵懂懂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沒明白,只恨自家白菜被豬拱了
于是嘆了口氣給她科普。
“咱們狐族養胎與別的族類不同,不是靠吃吃喝喝來滋補身體的,而是需要你丈夫的一樣東西。”
白湫下意識的問“什么”
白瓊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白湫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小嘴張開,磕磕巴巴地說道“姑姑,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白瓊白了她一眼,“我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和你開玩笑你最近是不是感覺控制不住身體,老顯出原形不說,還很想和游封那個小兔崽子接近”
“是吧”
說白一點兒,有的時候很想睡他。
白瓊本來就是個急性子的人,在知道白湫懷孕后,坐都坐不住,拉著她的手又細細地切了好一會兒脈象,這才不得不接受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