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青丘現任族長也在,并且看上去頗為疲累,應當是幾日都沒有休息好。
她手中拄著象征地位的權杖,在地上輕輕敲了兩下。
“白湫丫頭,你姑姑她”族長說到這兒,忽而也有些說不下去。
白瓊是她看著長大的,二人之間的感情不比白湫淺淡到哪兒去,所以有些話,她實在不忍心說出口。
白湫扭頭朝族長望去,淚眼婆娑地問“有什么辦法可以救姑姑嗎”
只要有辦法,她便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也會將白瓊救回來。
白瓊于她而言,是母親一般的存在。
繼承了原主記憶的白湫自然知道她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而自打穿書以來,白瓊對她的那些關照和好,她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穿書之前她沒什么親人,白瓊是她穿書后第一個讓她知道,自己沒有被拋棄,沒有被丟下的。
所以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白瓊就這么死了。
族長嘆了口氣,復又搖頭,“她被那妖王所傷,差一點兒就魂飛魄散,要不是在場的另外一名仙族眼疾手快將人帶回的話,你現在連見都見不到她。”
族長盯著床榻上氣息微弱的白瓊,她在第一時間為白瓊進行救治,但也只能讓她留著一口氣,這口氣過不了多久便會同她的魂魄一并散去,到那時候便是真的回天乏術。
“我用法器讓她心口這最后一口氣不散,但也不是長久之計。”族長蒼老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她左右踱了幾步,再度搖頭,“有什么想與她說的盡快說吧,再過幾日,她怕是連清醒的時候都不會有了。”
白湫聽完哭得更厲害了,她見白瓊沒有要醒的跡象,又見族長轉身要走,便“咚”地一聲跪下,接著磕了幾個響頭。
“族長,我求您救救姑姑,您見多識廣,定然有辦法可以救她的,求您了”
白湫跪得毫不猶豫,幾個響頭磕完后她的額頭紅了一大塊,游封進來的略慢一些,他到達此處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場景,一股不快在心頭蔓延,只是當著外人的面不好發作。
族長也相當詫異,印象中白湫就是個頑劣不懂事的小姑娘,為了救白瓊能做到這一地步,看得出白瓊平日里沒有白對她好。
“丫頭,不是我不救,是沒辦法救。”族長上前兩步,剛準備將人扶起來,便見有道身影更快地握上了白湫的肩膀。
是白湫的那個魔族聯姻對象。
游封見不得小狐貍那樣卑微地去求一個人,莫名覺得煩躁,想將人拉起來,可白湫鐵了心要跪著,他沒有辦法,便冷著一張臉朝族長看去。
族長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被游封冷冰冰的一眼看得中途斷掉,她詫異地朝這位魔君的小兒子看了過去,心里升騰起一些好笑的念頭,不過轉瞬間就被拋下。
“我這兩日翻遍了族內所有的醫典,與醫師商量了不下十種救治的辦法,但都被一一否定。不是材料差得太多就是太過于冒險,其中我們篩選出了一種成功率最高的辦法,只是”組長說到這兒頓了頓,“不管是冒險的法子也好,可靠的法子也好,我們盤算了一番,都缺少一樣藥引。”
白湫聽她這話便知白瓊不是毫無辦法可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便道“我可以去尋什么都可以”
族長緩緩搖頭,“丫頭,我們缺的東西你可能聽都沒有聽過,萬年來見過的人寥寥無幾,你去哪兒尋”
“族長,藥引是什么”白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會去找的,而且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