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朝他做了幾個鬼臉,接著打開房門走到了外頭的甲板上,這里,白落正在療傷,而鄞塵由始至終臭著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欠了他錢呢。
白湫輕手輕腳地走到白落身邊,她現在只是隱身了,并不是發不出聲音,所以要想不讓人察覺,還是得注意一些。
就在白湫想著該怎么嚇一嚇二人時,耳邊忽然傳來破空聲,一枚箭矢撕裂空氣,直挺挺地朝鄞塵飛去。
鄞塵反應很快,避開了那枚羽箭,看向箭飛來的地方。
他們的船快要到人界與仙界的交界處了,而在不遠的前方,一群蒙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站在巨大的黑鳥身上,直接逼停了正在行駛當中的飛舟。
這些人從巨大的黑鳥身上跳下來,沒有過多廢話,上來便與鄞塵交手,療傷的白落不得已也加入戰局。
因黑衣人人數不少,幾個纏住鄞塵白落,還有幾個則向著船艙方向潛行。
白湫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出來玩玩的,竟出現這樣的意外,她還在隱身狀態,目前相對而言比較安全,但并不意味著她能夠一直不被發現。
打斗之聲掩蓋了白湫的腳步,她搶在那群黑衣人之前跑進了艙門內,屋里黑鷹不知所蹤,只剩游封一人。
“外頭有人偷襲。”白湫上前一步,想將游封大喇喇擺在桌子上的仿真曼陀羅給收起來跑路,她伸出的手被游封準確無誤地抓住。
二人對視,電光火石間,白湫第一個念頭想的她被騙了,“你能看見我。”
“說了,次品。”
游封拉著她的手將她往自己身邊猛地一拽,船艙的艙門被踢飛,正好壓在她方才站著的地方。
黑衣人有幾個已經擺脫控制逼近艙內,為首的一人看見桌上的仿真曼陀羅花,目標很明確。
游封雖然不想動手,但在這個時候,他要是完全當個看客的話,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于是他讓白湫站穩,自己上前阻止黑衣人奪取寶器。
接著,白湫便欣賞了一番游封精湛的表演。
明明是個能一招將這些人全秒了的巨佬,此時卻在黑衣人手底下艱難求生,那凌亂的腳步,那不穩的氣息,那毫無效果的招數,一切都和他病弱的身份是那么相配。
白湫在一旁看著都忍不住要給他鼓掌。
就在這時,穿破艙門,又飛進來一根箭矢,游封眸色暗了暗,雖則險險躲過,但手臂上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口氣,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
白湫見此,拿出油紙傘正想上前,就見眼前的兩個黑衣人轉瞬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桌上他們好不容易從孔翎那兒找回來的寶器。
白湫氣得要追,艙外解決了其他黑衣人的鄞塵顯然也目睹了游封受傷以及寶器被搶的一幕,他對著艙內的人道“你在此養傷,我去追。”
艙門被毀,外頭的風呼呼地灌了進來,鄞塵消失在原地,他走之前將船的控制權交給了白落。
經過一番戰斗,白落的臉色更加蒼白,雖然沒有再添新傷,但力氣總是耗費了不少。
即便如此,她還是用了些許靈力將船上被損壞的地方給補了起來,然后找了處無人的山頭降落。
他們不能一直在空中,寶器被奪,顯然也不可能兩手空空地回去仙界。
為今之計只有等鄞塵那邊的消息了。
白湫的隱身在降落后便消失,她看了眼游封受傷的手臂,拿出幾個瓶瓶罐罐來,叫他把袖子撩起。
游封這會兒倒是很聽話,白湫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撩起袖子,一道手指長的箭傷出現在眼前,傷口處泛著青紫,皮肉外翻,看上去略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