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冬手握長刀,在鄭元的體內旋轉了幾圈,鄭元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欲望,卻還是會因為身體自我的反應機制而悶哼出聲,他依舊沒有反抗,唇角的鮮血溢出來,滴滴點點染滿衣襟。
這柄長刀不知是個什么法器,不只是傷了鄭元的肉身,在他流血的同時,體內的法力也在不斷地往外溢散。
要知道,鄭元在秘境當中修煉兩百年,早已臻至化境,距離飛升不過是一步之遙,能傷到他的武器絕不簡單。
但在得知公主已死的真相,以及觸到游封看他的那種憎惡眼神時,他早便沒了飛升的想法,連活都不想活下去了。
班冬的這一刀,反而讓他笑了起來。
死了好啊,死了他也許還有機會見到阿婉,還能贖罪。
因而,鄭元覺得班冬的刀刺得還不夠深,所以主動將身子往前靠了靠,讓那柄長刀直接將他的胸口捅了個對穿。
誰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好受,鄭元嘴角沾血,說話也顯出了幾分吃力,“沒刺中心臟,對得準一點兒才能殺了我。”
就算身體上的傷再重,只要心臟還能跳動,對他來說,那些傷都能恢復,所以他徒手握上長刀的刀刃,想將其重新刺向自己的心臟。
班冬看著,哼了一聲,將長刀抽出,卻沒有如鄭元所料,再刺入他的心臟,她道“我本就不想殺你,方才你讓我看了一出好戲,我自然也得還你一出,這樣才更精彩,不是么”
她說完,握著還在滴血的長刀,轉身朝著身后的一群人看去。
殿內的風還在吹,不過比之前要小了點兒,所有人都盯著班冬,不能理解為什么她會突然出手,傷了鄭元。
但等他們看見班冬身上濃烈的妖氣時,面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鄞塵將白若擋在身后,“你究竟是什么人”
班冬眼眸輕飄飄地一抬,看向鄞塵,她慣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忽而揚起笑容,“我是班冬啊。”
鄞塵不信,“那你為何要傷元前輩,你身上的妖氣又從何解釋”
班冬一臉無辜,“他自己求死,我不過成全他罷了,這種人留在世上有何用呢至于妖氣”
她往左右看了看,肩膀微微往前一頂,道“你們看到的還不是全部。”
話音落下,班冬周圍的妖氣瞬間暴漲,紫黑色的氣體縈繞在她的身體上,凡人是看不見的,但在鄞塵等人眼里,班冬已經變成了實打實的妖。
紫黑色的妖氣四散開,逼得眾人往后退了幾步,班冬扯了扯自己的衣領,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換了套衣物。
那從白湫認識她開始,便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色衣衫終于消失,轉而變成了一件紫色的袍子,使得班冬脖子處一直被遮掩的妖紋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班冬動了動脖子,“終于可以不用裝得那么辛苦了。”
白湫看向她脖子上的妖紋,同時也看見了妖紋下隱藏的喉結,以及班冬更為渾厚低沉的聲音,她雙眉緊皺,“你不是女子”
班冬輕咳了幾聲,待到適應了自己原本的聲音后,看向白湫的眼神中滿是笑意,“哦,我還忘了多謝白湫姑娘一路的照顧呢,畢竟咱么可是住過同個寢室的,不是嗎”
白湫臉色一下子變了,如果班冬是男的話,在島上訓練的時候,他們的確是被分到了同一間屋子。
想到和自己隔了兩扇屏風后面睡的是個男人,白湫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還好她有法術在,對方住宿的時間也不是很多,所以并沒有導致一些尷尬的事情發生的話。
但好好的女舍友變成了男的,白湫一時間還是挺沒辦法接受的,她還一度把對方當成個小妹妹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