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回,鳳溪在旋渦中央因傷勢過重陷入了昏迷,眼看便要魂魄不穩,肉身受損了,白湫不懂該怎么做,卻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鳳溪去死,恰好游封懂得一些,便用法術將鳳溪救了回來。
那會兒怕小景看了做噩夢,白湫全程都是將她的雙眼捂著的,是以她并未見到鳳溪身上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
鳳溪也不知道小景曾來見過他。
這一回,大抵是小景會走路后鳳溪第一見到她。
如此可愛的小姑娘,鳳溪只是看一眼便心生喜愛,但他卻沒有資格上前去讓人叫自己一聲。
他正在為以前做錯了的事情贖罪。
那些喝醉酒的日子里,鳳溪也想明白的一些事,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所當然了,理所當然地認為白湫是他的女兒,就該待在他的身邊,理所當然地認為白遙不會離開自己。
其實早在這一次次的理所當然里,他已將本該和他最親近的人推得越來越遠。
所以他該贖罪的。
這般想著,鳳溪重新閉上雙眼,任由風雪肆虐,承受皮肉撕裂而引發的從直達靈魂的痛苦。
小景看著風雪中心的人,縮了縮脖子,問“阿娘,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啊這兒好冷。”
白湫將手中的食盒放在鳳溪能夠碰到的地方,什么話都沒說,抱著小景轉身離去。
如果這種結果是鳳溪的選擇,她會尊重。
未來的日子,她有游封陪著,有小景相伴就夠了。
從極寒之地回來,小景嚷嚷著想吃東西,白湫便讓人給她準備吃食。
在這空檔里,白湫想起之前吃的葡萄,忽而也有些饞,便與游封說了聲,飯后看見了滿滿一盤的青葡萄。
她吃了一個,眉眼都跟著彎了起來,一個接一個,停不下來。
游封將她唇邊的葡萄汁擦去,“這一胎多半和小景一樣,也是個女兒。”
小景在一旁聽了,連聲反駁,“是弟弟,小景在夢里見過啦,胖嘟嘟的,特別好玩。”
游封與白湫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若是如此,一兒一女,恰湊成了個“好”字。
三人正說著話,忽而聽見外頭有鞭炮齊鳴之聲,小景似是想起什么,道“是隔壁的鄞塵叔叔要娶白若姐姐了嗎”
白湫點頭,“是呀,今日我們要過去喝喜酒噢。”
小景開心得不得了,連連拍手叫好,“我最喜歡喝喜酒啦我們快去,去晚了就沒有好吃的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