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依舊來了六個人。
沒有高出別人一頭還多的薛天定,但牢房里的人們還是紛紛站起。
幾天來的經驗已經告訴他們,即使沒有薛天定,這六個人依舊會帶走近百人的性命。
不需要什么暴力的舉措,只需要在禁靈陣外操縱陣法,他們就能變成效率最高的劊子手。
可無論如何,走廊里還是一片安靜,人們再怎么驚恐喧囂,禁靈陣也透不出一點兒聲音。
“這個吧。”為首的人站定在一個牢房前,沖其他人點頭,“先從這個開始。”
禁靈陣的圖紋從灰色的罩子一路延伸到走廊,一個人蹲下施了咒法,讓那些紋案顯現出來,并準備做些“必要”的調整。
“等等。”忽然為首的人道。
他問“你們聽到什么沒有”
其余幾個人都靜下來,這間能關上千個人的牢獄很大,幾十間牢房乍一眼根本望不到邊。
遙遙地傳來了喊聲。
“有人嗎”
透過狹長的走廊,聲音已經變得很小,可仍舊音色清亮,應當屬于一個青年。
轉頭望去,遠方的鐵欄竟有人將整條手臂都伸出來,在外面揮舞著。
怎么可能他們一個個至少比里面關著的人高四五個境界,都沒有把握強行突破禁靈陣。
幾個人面面相覷,領頭的人沖最邊上兩個人揚揚下巴“不正常,你們過去看看。”
易憐真收回手臂,心如擂鼓,抓著鐵欄的手指冰涼。
他看到有人過來了,卻只有兩個人。
只有看到慈恩鏡才能被控制,只有他們走到牢房前,才能看到被關在禁靈陣里秦英拿著的慈恩鏡。
這根本不是他們預想中的3v3,而是不公平的2v4。
有一瞬間,易憐真巴不得自己能夠有那么一點兒法力,替秦英操縱慈恩鏡,把六個人里最厲害的三個拿下。
他深吸一口氣,最后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二人,沉默地后退幾步回到了禁靈陣中。
秦英站在禁靈陣最邊緣的地方。
易憐真不理會牢房里剩下人看到他奇怪行為后的詰問和質疑,只是讓喬游思在前面幫他攔著,徑直退到后面低聲道“他們過來了,兩個人,很戒備。”
秦英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沒讓任何其他人看見。
眨眼間,外面的兩個人已走到了牢房之前,謹慎地朝里面看過來。
易憐真側眼瞟到秦英手臂非常隱蔽地微動了一下。
隨后,兩個人互相對話了幾句,竟轉身往回走了。
牢房里所有人都關注著外面人的動向,喬游思的壓力并不大。還能找到機會驚訝地小聲問秦英一句“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也許有機會嗎怎么他們這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秦英誠懇地回答,表情也有些驚訝,“我什么都沒有干,他們來了好像看沒有異常就走了,也許是易憐真演得不到位易憐真你再出去看看情況”
喬游思聽呆了,一時竟說不出什么話來,秦英說的乍一聽好像還挺有道理。
易憐真“”
他知道秦英這樣是為了掩蓋自己金手指慈恩鏡的存在,但他還能演得再不像一點嗎
顧不得再說什么,他兩步并做一步,又出了禁靈陣,靠在一邊的墻壁上盡量不被發現地觀察遠處的情況。
被控制的二人已經走到了中間,正向過來的其他幾人解釋著什么。
這些人距離比剛才近些,易憐真能夠稍微聽清一點他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