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將頗有壓力的目光投向秦英。
這是暗示讓他交貨了。
秦英簡直想吐血,他復雜地瞅了一眼易憐真,不情不愿地伸出右手,現出一面亮銀色的鏡子。
“多謝。”任無道將慈恩鏡接過去,“我出去找林復均,帶他一起走,你們等在這里就好。”
沒再看二人,他收起慈恩鏡出了房間。
“抱歉,”任無道剛走,易憐真便雙手合十向秦英致歉,“我原本是想替你瞞著的,但是情況太特殊,我怕不說出來后果更糟。”
秦英搖了搖頭,把從未離過身的慈恩鏡交出去,他現在不是很想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悶悶道“沒事,哪有什么能永遠藏住的秘密,總要被幾個人知道的。”
將慈恩鏡交給任無道,讓他幫忙對付薛天定是此時最好、最穩妥的選擇。
秦英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能夠想通。
“只是有些時候在想,要是我也能有這種力量就好了,”他感嘆道,“能夠保護住自己的朋友,幫助那些被欺凌的弱者。”
易憐真笑了笑,沒說什么,總有一天秦英會有的。
又過了一會兒,秦英突然嘶了一聲,胳膊肘撞撞易憐真“你說,前輩應該會把慈恩鏡還給我吧”
“想什么呢”易憐真道,“當然會了,他這是借,又不是搶劫。”
任無道是玄幻小說的主角,最基本的三觀當然是正的,不會做出濫殺或者強搶這種屬于反派的事。
“也對,是我想多了,”秦英嘆了一聲,“可能是前輩給我的壓力實在太大”
“不對啊,”他話音一轉,“昨天他剛驗證了你能幫他抵消命格,還說想跟在你身邊和你一起他怎么完全不像想跟我們相處的樣子啊”
易憐真“這”
秦英說得沒錯,任無道剛剛一番行為非常的務實。
他根本沒有任何改變,還是像之前一樣我行我素,除了必要的內容外不多說一句話。
作為一個讀者,易憐真遠比秦英要了解任無道,他低著眉想了一會兒道“也許他還不習慣吧。”
幾百年孤身一人,任無道一直在盡量避免與別人過多接觸,刻在骨子里的習慣哪是那么容易能改過來的。
就算他內心渴望著也不行。
“境界高的大能宗師們很多都性情乖僻,”秦英許是體諒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后可要注意點,別惹著他。”
易憐真聳了聳肩,沒有言語。
比起未來要何去何從,任無道的性格或者態度現在并不讓他太發愁。
任無道回來得比他們兩個想象中更快,算起來都不到一個時辰。
林復均跟在任無道后面,與平時不同,他臉上的表情迷離又恍惚,好像剛看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
“怎么樣”秦英目光在任無道和林復均之間轉了轉,沒看出什么端倪,“你們找到薛天定了嗎”
“他、他”林復均欲言又止,說到一半就挫敗地閉了嘴。
只見任無道伸手一扔,金色的光芒現出,地上赫然多出了一個極長的黑色身影。
被綁著,還在動。
秦英立刻罵了一句。
易憐真被嚇得向后跳了一步“我草”
他怎么把人抓回來了
還是活的
薛天定曾經給幾人留下過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還不正常地又高又瘦,此時被扔在這兒,場面簡直稱得上震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