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齡可能是忘記了,朕從未任命李沐軍職,這五百護衛營也不是朝廷軍隊編制,不過就是李沐莊子中的護衛,如何裁撤?”
“這……。”房玄齡聞言也感到頭痛,這么說來,護衛營并不違制,既然不違制,那皇帝下旨裁撤恐怕有傷李世民的名聲。
“朕當初答應李沐,可以擁有不超過五百人的護衛,原意是守護其莊中天雷的秘密。只是朕沒有想到,他小小年紀竟訓練出如此虎狼之師。哎,也怪朕當時小看了他。”李世民有些苦惱,如果說他不眼饞護衛營,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
可如果明目張膽的收歸禁軍,那和搶還有什么分別,不說過不了自己的關,也難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啊。
況且此例一開,臣子們誰還敢將好東西露在自己眼前?
不得想想萬一又被皇帝看上,遭搶了怎么辦?
房玄齡這時已經把握了李世民的用意,看來皇帝不是想對李沐動手,只是眼紅李沐的五百護衛了。
這就好辦了,房玄齡自認最不缺的就是計謀。
“皇上不必煩惱,其實此事不難,如果此次李沐松州之行立下戰功,那就授其禁軍將軍實缺,就算依舊統率護衛營,也可以名正言順將護衛營納入禁軍;如果松州之行李沐犯錯,那就降爵以治其罪,那時爵位一降,護衛營人數過了規制,皇上可以削減其數量,然后以不忍遣散為名,將護衛營納入禁軍。”
李世民聞言大喜,贊道:“卿真是朕的子房啊。”
房玄齡謙虛道:“臣不敢當皇上夸贊。”
“太子以為此計如何?”李世民回頭看著邊上一聲不吭的李承乾問道。
李承乾見問,回答道:“兒臣以為不妥。”
李世民一蹩眉頭,他越來越不喜這個太子了,道:“為何?”
“父皇,如果護衛營真是李沐所訓練出來的,父皇就算取了五百護衛,李沐依舊能再訓練五百人,甚至更多,到時中書令難道讓父皇再次尋找名目奪取嗎?”
李世民沉默了,房玄齡也察覺自己的計策確實有漏洞,又細思起來。
李世民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看著李承乾問道:“乾兒有何妙計?”
李承乾看在眼里樂在心里,道:“依兒臣之見,李沐若是忠心父皇,就讓他統率護衛營有何不可?”
是啊,讓李沐統率又有何不可,他是自己收的義子,讓他統率總比給別人更放心。想著,李世民眉頭舒展了起來,自己雖然是皇帝,終究還是有常人一般的貪婪之心,見獵心喜,竟打起臣子的私產來了。
“袁仁國,你與李沐有交情,你說說李沐可有異心?”
邊上袁公公聞聽,冷汗滲出。
“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回皇上話,老奴與李沐并無交情,望皇上明察。”
開玩笑,內外交構,這罪名可是殺頭誅連的重罪,袁仁國就算有八個膽,也不敢認啊。
袁仁國來不及抹汗,又道:“老奴只是為皇上傳旨時與李沐有些接觸,看他年少聰敏,多說了幾句,僅此而已,望皇上明察。”
李世民笑道:“朕并無怪罪之意,你實話實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