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搖搖頭道:“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么兇徒應該已經全部伏法,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兇徒首領既然已經警覺,滅口之后,必然隱藏潛伏起來,兇徒敢連續犯案,必是有所準備,臣以為再想靠禁軍搜捕,想來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李世民皺眉道:“依你的意思,就這么任由兇徒逍遙法外?”
房玄齡正色道:“兇徒首領既然已經到了動手殺戮同伙的地步,那就已經是驚弓之鳥,如此一人,何懼之有?如今三處兇徒巢穴皆被官府搗毀、兇徒也已授首,對朝野百姓有了交待,何必再浪費人力物力窮追不舍呢?”
頓了頓,房玄齡喘了口氣道:“臣以為,長安城不可長時間封閉城門,這不僅關乎民生,還關乎大唐的顏面,更會引起各封國、州縣的揣測。所以,還請陛下詔告天下,兇案已經告破,即日起開啟城門,恢復舊制,以安民心。”
長孫無忌、李道宗互視一眼,一起躬身道:“請皇上下詔。”
李世民遲疑道:“可兇徒首領不除,萬一……。”
房玄齡道:“陛下不必擔憂,城門開啟,如果兇徒首領逃出長安,那正如皇上詔示的一樣,長安城風平浪靜了。如果兇徒首領繼續隱藏在長安城內,那外松內緊,皇上可以令李安儼繼續密查。”
李世民聽了連連點頭道:“玄齡所言甚是,那就依卿所言。”
“陛下圣明。”
“諸愛卿若無別事,就退下吧。李安儼留下。”
“臣等告退。”
等眾人退下后,李世民問李安儼:“方才沖朕施眼色,是何意?”
“臣有一事要稟告陛下。”
“講。”
“臣手下一校尉稟報,在延祚坊兇徒窩點附近一個酒肆旁,他一眼認出武功縣伯李沐的馬車恰好離開。”
“李沐的馬車有何奇特之處嗎?能讓人一眼認出?”
“臣也問了,那校尉說,李沐的馬車無一裝飾之物,平淡無奇,正因為那馬車無任何特別之處,才能一眼認出。”
李世民眉頭一皺道:“你這是何意?是想告訴朕李沐與兇徒有關聯?”
李安儼“撲通”聲跪在地上,“臣不敢擅猜,臣只是將實情稟報陛下。”
李世民擺擺手道:“朕知道你的忠心,不會怪罪于你。”
“謝陛下不罪之恩。”
“昨天晚上案發時,李沐在何處?”李世民突然問道。
李安儼一愣,回答道:“李沐昨日欲回李家莊,因城門封禁,被迫返回安仁坊宅子里過了一夜。臣在李沐宅子外安有眼線,李沐整夜都在宅子里,并無外出。”
李世民微微點頭,輕吁了一口氣。
“你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讓李沐察覺。”
“是。陛下放心,臣的眼線本是安仁坊的居民,就住在李沐宅子附近,李沐無法察覺。”
“好……很好。”李世民滿意地夸贊道。
突然李世民眼光變得閃爍起來,“東宮……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李安儼低頭回道:“殿下并無不妥之處。”
“唔……那就好。令你即日起,暗中密查走脫兇徒,不得有誤。”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