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仲良心中一震,是啊,馬周說得沒錯,就象現在,六家與李沐根本無仇無怨,李沐這一個局布下來,六家不照樣損筋傷骨了嗎?以后,恐怕還不至此吧?
崔尚被護送到了館驛,其實一出民部衙門,崔尚就張開了眼睛。
進了館驛,等民部所派的人離開之后。
崔尚便坐起身來,哪有曾經昏迷的樣子?
其余五人圍著崔尚,七嘴八舌地詢問著,而言詞之間,最多問的還是接下去該如何應對。
可崔尚一直陰著臉,沒有言語。
“宗尹兄,明日就要赴會,還請宗尹兄早早拿個主意。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崔杼一改往日文雅的風姿,也變得急躁起來。
也是,畢竟已經投入了二千七百萬貫了,雖說六家家底盈實,可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也已經捉襟見肘了,要說不急,那就是騙自己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崔尚,眼中的焦急卻顯而易見。
終于,崔尚開口了,“還能怎么辦?回家去吧!”
“回家去?”
“開什么玩笑?”
“就這么算了?”
“二千七百萬貫哪?”
“我等可比不了宗尹兄家底盈實……?”
一時間,五人紛紛出言質問,場面有些混亂。
“啪。”
崔尚猛地拿起身邊一只杯子,狠狠地砸向地面,碎了。
“你們難道還不明白,擴股之事,就是圣人布下的一個圈套?”崔尚聲嘶力竭地喝道。
一片寂靜。
五人雙目互視、面面相覷。
“圣人?”
“圈套?”
“對,就是圈套。”崔尚臉上泛起一抹苦澀,“就算我等湊足一千萬貫參與此次配股,可誰能保證,沒有下一次,沒有下下一次?諸位……,這就是個無底洞,圣人掌握著五成以上的股份,我等永遠無法與之抗衡。罷了,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奈何?”
五人聞言,悚然心驚,此時也回過味來。
是啊,如果真時不時的來一次擴股,就算六家有著金山、銀山,也經不起如此盤剝啊。
其實這事放到后世,也是如此,每一次的擴股,就是一次薅羊毛的過程。
大股東不受其害反受其利,小股東卻呼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難道就這么算了,吃啞巴虧,打落牙齒往肚子來咽?”火爆的盧挺出言搶白道。
這話代表著其余人心中的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