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被他擠到的學子,皆紛紛向兩側避讓。
他來到李沐搭設的簡易臺子下,仰望李沐大聲喊道:“嗣王殿下,可否拉臣一把?”
李沐聽見低頭向下一看,我去,惹來一個大BOSS。
此人李沐是認識的,他如今已經不是國子監司業,而是掌管國子監的掌令——祭酒孔穎達。
這種人李沐是不敢明里得罪的,你可以對他敬而遠之,甚至可以暗殺他,但絕不能在公開場合不給他面子。
因為得罪了他,那等于將自己置于世間文人學子的對立面。
李沐趕緊伸手拉住孔穎達的手一拽,將他拉上臺來。
還別說六十多歲的人了,手腳還挺伶俐的。
孔穎達站穩之后,先向臺下學子拱手道:“請諸位安靜,聽老夫說幾句。”
臺下的歡呼聲,漸漸平息下來。
孔穎達在學子中的聲望,由此可見端倪。
這樣的場合,能讓興奮的學子平靜下來,沒有點聲望是辦不成的。
“今日有幸,得嗣王殿下光臨國子監,為我等講學,實為國子監中我等之幸。”
孔穎達一句話,就將李沐的胡鬧,轉變成了有計劃、有預謀的講學。
這讓李沐心中感嘆,這姜還真是老的辣啊。
“不過,老夫聽了殿下的講學,心中有幾個疑問,還想請教殿下。”孔穎達轉向李沐,躬身施禮道。
李沐連忙還禮:“孔祭酒問就是了,我知無不答。”
這里,上千人的學子屏息凝聽,寂靜如空谷。
“當日在朝堂之,殿下的民可加賦及賦稅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言論,老夫深感佩服。”
“孔祭酒過譽了。”
“還有當日殿下提及朝廷可向民間借貸,民間也可向朝廷借貸的說法,也讓老夫耳目一新。”
“不敢。”
“今日殿下演說,其中關于均田制一說,老夫不以為然。均田制實為利國利民之良政,雖說如殿下所言,人口的增長令土地不夠分配,可如果及時調整人均畝數,并懲治民間惡意兼并,想來也不至于如殿下所言,令賦稅制度崩壞吧?更甭言府兵制無以為繼之說了。”
李沐笑道:“那就容我在孔祭酒面前班門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