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銀行十成股份,若除去臀部了一成和臣手中半成,所剩也就八成半,陛下手中有二成半,加上投靠陛下的四姓手中二成,已經達四成半之數,只要臣選擇中立,那么李沐必輸無疑,有沒有臣這半成股份,對于陛下而言,已是可有可無。陛下以為然否?”
李世民面色漸緩,長孫渙說得有道理。
只要長孫氏半成股份不投靠李沐,那朕就穩操勝券。
長孫渙留意著李世民的臉色,繼續道:“陛下也清楚,自家父亡故之后,長孫氏敗落,已經名存實亡。臣與兄長退避洛陽,無非是遠離朝堂,以免遭遇池魚之災。臣雖然一直在李沐麾下效力,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臣雖然想為陛下效力,奈何李沐權勢熏天,稍有不慎,就會被其迫害,故臣只能選擇中立,以求自保。”
長孫渙的這番話確實打動了李世民,而且長孫渙吐露了一個關鍵點。
那就是殺父之仇,這有兩層意思,一是長孫渙承認了李沐殺了長孫無忌,二是長孫渙并未真心效忠李沐,而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你的意思,太尉之死,是李沐所為?”劉洎也聽出來了。
長孫渙撲通一聲跪下泣道:“家父并非畏罪服毒自盡,是被李沐強迫著服毒。臣受制于李沐,稍有不慎,便會被害,不得不稱家父是自盡,還望陛下替臣做主啊。”
長孫渙這一哭,哭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饒是象李世民這種狠角,也就引得眼中泛紅,就莫說劉洎這半吊子了。
“渙兒啊。”
瞧瞧,連渙兒都喊出口了。
不過這稱呼也不違和,李世民與長孫無忌是郎舅關系,喊長孫渙一聲渙兒也說得過去。
“你且先起身,太尉冤死,人神共憤,此事朕自會替你做主。”李世民義憤填膺地說道。
劉洎感動歸感動,可心神清明。
他連連咳嗽,奈何李世民此時已經嚴重代入了,哪顧得上劉洎的咳嗽聲?
就算聽到,也以為劉洎晚上著涼了。
劉洎只能大喝一聲,“陛下!”
李世民一怔,轉頭道:“劉相何事?”
劉洎道:“太尉之死,朝廷已有定論,若長孫渙沒有真憑實據,恐怕扳不動李沐。”
李世民頓時清醒過來,是啊,朝廷已有定論之事,豈能由長孫渙空口白牙就翻案呢?
要知道,這定論是在自己的認可下頒布的。
輕易推翻,豈不是打自己臉嗎?
況且就算推翻了,李沐不認帳,又能怎樣?
就算李沐肯認帳,那又能怎樣?
時勢于人強,就算朕下旨,李沐不遵又能怎樣?
無非是朕唾臉自干罷了。
實力永遠是權力的保障。
“咳……咳,那個……長孫渙,你可有證據?”李世民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長孫渙仰著無辜的臉道:“李沐行此人神共憤之事,豈能留下證據,不過陛下放心,臣是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劉洎帶著一絲嘲弄地看了長孫渙一眼,“長孫渙,你的話當不了證據,僅以你一己之言,要扳倒攝政王,無疑是癡人說夢。”
李世民點點頭道,“劉相所言有理,長孫渙,你若要讓朕為你做主,就須有確鑿證據,否則便是構陷,這次朕念你喪父,心中悲慟,就不追究了。望你以后不可再有些等不恭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