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我叫高延壽,木底城城主,他叫高惠真,我二弟,皆乃高句麗王族。”
李沐心中一動,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木底州還能撿兩個高句麗王族。
“原來是高城主,失敬,快快請起吧。”李沐的笑容溫柔可親。
高延壽拉著高惠真(這二人并非杜撰,史實是二人都歸順大唐,被封為鴻臚卿、司農卿)起來,向李沐拱手道:“見過上國攝政王殿下。”
李沐讓人搬來兩個凳子,讓二人坐下之后。
“孤很奇怪,榮留王被害,高藏王被殺,貴國不勘亂,反而勾結靺鞨與我大唐為敵,這是何故?”
高延壽嘆息道:“殿下不知,淵蓋蘇文囂張跋扈,獨攬朝政,為求掩蓋謀害先王之惡,意圖以戰爭化解朝堂之爭,我等確實沒有攻打大唐的意思。”
李沐輕哼道:“二位既然沒有與大唐為敵的想法,不如就歸降大唐吧。”
高延壽道:“若殿下能保證救出我王,我等愿意歸順大唐。”
李沐想了想道:“貴國高藏王可未必愿意歸降大唐。”
高延壽道:“殿下放心,我等必定能說服我王接受大唐冊封,永世奉大唐為宗主國。”
“那行,眼下就有一事,需要二位幫忙。”
“殿下盡管吩咐,我等必效犬馬之勞。”
“你帶一隊潰兵前往新城,就說木底城遭遇一萬唐軍偷襲,形勢危急,急待救援。”
“這……。”高延壽有些為難起來,他馬上想到了李沐的用意,可新城中畢竟有本國的軍隊,此舉真做了,那等于做了叛徒。
可他眼珠子一轉,便應道:“既然殿下需要,我自然愿意為殿下跑一趟,不過,還望殿下讓舍弟與我一起前往新城。”
李沐哂然一笑道:“高城主一人去足矣,就說令弟任勞任怨在指揮守軍抗擊唐軍,這樣也能取信于新城。高城主放心,你回來之前,令弟必定完好無恙。”
高延壽見自己的算盤被李沐看穿,又吱唔起來,“這……。”
此時,席君買進來,邊走邊說道:“殿下,愿意歸降大唐的潰兵不少,可抓獲的兩個將軍都不肯去新城,有幾個校尉倒是愿意……。”
李沐呵呵一笑道:“不必了,你看,高城主兄弟就在此處。傳孤令,那兩個不肯效力的降將,砍了吧。”
席君買一愣,遂拱手道:“末將領命,這就去辦。”
說完,轉身離去。
高延壽聽聞急了,大喊道:“這位將軍且慢。”
轉過頭來,向李沐躬身道:“殿下高抬貴手,切不可殺了那兩個將軍。”
李沐一挑眉毛道:“哦?這又是為何?”
高延壽和高惠真相視苦笑道:“那二人是我與舍弟的親子。”
李沐恍然,向席君買道:“且先看押著吧。”
席君買應道:“喏。”
李沐看向高延壽道:“高城主既然打算效力于孤麾下,孤自然不會加害令弟和貴公子。這樣吧,只要你辦成此事,孤保你和令弟兩家平安,如何?”
高延壽與高惠真再次相視苦笑,長嘆一聲道:“我愿為殿下往新城一行,望殿下善待舍弟和子侄。”
“孤答應你。”
高延壽想了想又道:“殿下用意無非是誘使新城守軍前來木底城救援,然后設伏兵擊殺之。若殿下愿意相信我,我倒是有一計,可使殿下如愿以償。”
“高城主但說無妨。”
“出木底城西門,約三十里處,有一處可設伏兵,道路兩側是丘陵,丘陵上沒有樹木遮擋,只有灌木,適合騎兵突擊。”
李沐突然笑笑道:“高城主怎么突然改變了心意,為孤籌劃起來了?”
李沐心中確實懷疑高延壽的用心,這萬一被高延壽忽悠了,那可是神機衛被來敵圍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