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戀舊的。
對于韓瓊,李沐打心底里覺得有一絲內疚。
這個時代的女子,特別是出身官宦人家的女子,拖到這個年齡再不出嫁,確實會讓家門蒙羞。
于是,李沐去了韓府。
與韓仲良關上門,好好地聊了一下午。
誰也不知道,二人究竟聊了什么。
等門打開時,韓仲良笑容滿面地送李沐出來。
走出門口,李沐轉身看了一眼送行的韓瑗,道:“韓侍郎才學出眾,在戶部任職已有多年,是時候該動動職位了,望你不要辜負了朕對你的期望。”
韓瑗一聽,大喜道:“謝陛下賞識。”
等李沐離開之后。
許氏急忙拉著韓仲良道:“陛下怎么說?什么時候大婚?”
韓仲良微笑道:“快了。”
許氏不樂意了,追問道:“究竟什么時候?”
韓仲良呵呵一笑,對韓瓊道:“改元之日。瓊兒,這下該放心了吧?”
韓瓊臉一紅,扭頭跑了。
許氏拍拍胸口道:“是放心了,這下總算是放心了。”
韓仲良沒有理會許氏,轉頭對韓瑗道:“瑗兒,隨為父來書房。”
“是。”
書房內。
“瑗兒。你可知道,陛下與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韓瑗應道:“想必是陛下要提攜孩兒吧?”
韓仲良點點頭道:“很快。你便是戶部尚書了。”
“什么?”韓瑗不喜反驚,“那父親是要退了嗎?讓孩兒頂了父親的職務,這叫孩兒于心何忍?”
韓仲良笑道:“為父都這把年紀了,就算不退,這位置也占不了多少時間。能把你扶上去,也算是后繼有人了。”
韓瑗有些難受,“可孩兒本是戶部侍郎,繼任了尚書一職,卻害父親罷官,孩兒心中總是過意不去的。要不,孩兒去求求陛下,讓父親留任吧?”
韓仲良皺眉喝斥道:“胡鬧!國之重器,豈容你私相授受?為父雖然去了戶部尚書一職,但為父還是皇家銀行大總管。你可知道,戶部尚書還代表著能入閣,成為內閣七輔臣之一?這可是圣人隆恩啊,別不識好歹!”
韓瑗抿了抿嘴,道:“孩兒知錯了。”
韓仲良點點頭道:“記住了。韓家有今天,全是陛下所賜,日后行事,萬萬不可自恃國舅而妄為,要事事以圣人的意志行事。”
“孩兒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