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洛佩萊開始宣揚自己是女神派來的使者,轉世下凡是為了恩賜眾生,懲奸除惡。”希爾娜盯著凌汶軒好一會兒,見他表情沒變才繼續說,“洛佩萊肯定和你們天耀教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自天賜教成立以來,他不斷宣揚著天耀教的罪狀,頒布著數之不盡針對天耀教的教條。”
“老板娘,你竟看出我是天耀教的人,真不簡單。”凌汶軒會心一笑,“我不過是個巡游神父,教派之間的斗爭我早已厭倦,血腥與丑陋是兩者之間永恒的主題。”
“天賜教成立以來,教徒越來越多,原本還只是村中的少數,十年過后,格朗西亞村半數的人都變成了天賜教教徒。”希爾娜落寞地垂下了眼睛,“究其原因就是村里面的人們畏懼死亡,不愿見到自己的親人們離開自己,那些被洛佩萊復活的人加入了天賜教,受到了他的控制,那些人的言行變得古怪,唆使更多的人加入到天賜教的行列中去,格朗西亞村的村民終于為他們的懦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蔓延至全村的詛咒開始了”
“那是什么詛咒”這次發問的是幽娜,希爾娜的話讓她回想起發生在卡莉婭的異狀。
希爾娜臉色煞白,伸出了雙手十根手指“十年內,整個格朗西亞村既沒有人出生也沒有人死亡。”
蘭泠湘不禁追問道“沒人死亡還解釋得通,沒人出生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給我安靜點,誰允許你插嘴了。”凌汶軒咕噥了一句,隨即轉向希爾娜,“那你的女兒又是什么情況已經過去了二十年,為何她仍然保持著十歲的樣貌,難道說”
希爾娜點了點頭道“二十年前,當洛佩萊創立天賜教的時候,我正懷著卡莉婭,她是在格朗西亞村出生的最后一個孩子。原本我期盼著這個小生命能給村莊帶來希望,但受到天賜教蠱惑的村民完全聽不進我和丈夫的勸告,丈夫的身子越來越弱,終于有一天離開了人世。人們對于我不肯接受洛佩萊的恩賜很不理解,然而我還是決定親自埋葬了丈夫的尸體,失去愛人的我比誰都要痛苦,可是我堅信人死不能復生,不愿接受現實的村民們終有一天會明白,他們所迷信的奇跡,不過是像海市蜃樓一般虛無縹緲的存在。”
“卡莉婭在格朗西亞村健康成長了十年,但終究是逃不過與他父親相同的命運,某天清晨躺在床上安靜地離開了。”希爾娜抹了抹眼眶,“可恨的洛佩萊和他的教徒們闖入了我家,以拯救卡莉婭為名把她從我手里奪走,并在祭壇下對卡莉婭實行了祭禮。”
瑰熏兒想了想說“既然洛佩萊已經復活了卡莉婭,她怎么沒有加入天賜教”
“因為祭禮并未完成,就在洛佩萊念動咒文的那一刻,我沖上祭壇救下了卡莉婭。”希爾娜舉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格朗西亞村世代禁止功夫的修習,全村人都是撒羅,但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我,這幾年為了對付天賜教我違反了村子里的規矩,所以當我使出咒法對付那些人的時候,他們自然沒能阻止我。”
“于是你們隱姓埋名來到赫格里拉生活,為了生存,你成為了一家客棧的老板娘,你的女兒成為了店里的服務生。”見希爾娜點了點頭,凌汶軒十指相扣支在桌上嗎“讓我們先來理順一下思路,首先,加入天賜教的教徒實際上都是已死之人,額上沒有天賜之痕的活人不能得到洛佩萊的認可,他們充其量是信徒而非教徒。其次,從卡莉婭身上的情形我們得知,被戒指復活完成祭禮的人,會自愿加入天賜教,思想上部分受到持戒人的控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有某種力量影響著整個格朗西亞村,造成了二十年來村里無人出生。”
“熏兒,此事你怎么看”凌汶軒抬起頭摸了摸嘴唇。
瑰熏兒的指尖輕點桌面,以幫助自己思考“所有的疑點都指向洛佩萊手里的那枚神秘的戒指,它會不會就是我們所要尋找的七神器之一”
凌汶軒站起身道“看來我們有必要前往格朗西亞村一趟,去揭開事情的真相。”
“等等,你們若要動身前往格朗西亞村的話,請聽老身一言。”希爾娜順勢站起身,打量了一會兒凌汶軒和瑰熏兒,“洛佩萊現在是格朗西亞村的村長,制定了天耀教的人均不得進入村莊的規定,而且村里面的人非常討厭天耀教教徒,兩位不能以現在這種身份進入格朗西亞村。”
“老板娘,你放心好了,我和瑰熏兒會注意的。”凌汶軒拍了拍胸脯道,“還有別的什么要叮囑的嗎”
“祝你們好運,趕緊回房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希爾娜搖了搖頭,一臉落寞地走上閣樓。
“雖然沒能阻止尹攸寧劫持卡莉婭,但是多虧了小娜把我叫醒。”瑰熏兒掩嘴打著哈欠,“不然我真要一覺睡到天亮,錯過尋找七神器的關鍵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