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
張齊峰似乎又找到了希望,迫不及待地拿起一臺手機想撥通陳天辛的電話,又想起這頭還在通話,忙說“掛了掛了”,接著直接掐斷了線路。
左林給他這個急切嚇了一跳,在屏幕消失了快一分鐘后,他幽幽的嘆了一聲,轉身躺回地上,繼續他的胡思亂想了。
直到現在,左林才發現原來除了實驗內容,其他所有東西都是陳天辛和徐渙山兩手包辦的,自己其實很多東西都沒有做,也不會怎么做。
原來自己這么沒用的呢,以前卻也不知道,就像打官司的時候自己也是傻傻地呆著,話也沒幾句,全程都是襲克和徐渙山在講,自己負責露臉就好了。
不過也很是出奇,直到現在,他依然對庭審上的錄音片段毫無印象,但那又確確實實是自己和徐渙山的聲音無疑。
這倒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趁自己一個不注意,跑去和徐渙山吵了一架。也許人格分裂患者對這種感覺深有感觸,就是那種明明是自己做的卻一點印象都沒有的茫然感。
難道自己人格分裂了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從秋歡那個夢中世界回來自己就有些怪里怪氣的,會不會就是去了那一次副作用太大了就導致了人格分裂
算了算了,分裂就分裂,將死之人,又何須在意這么一想,結過還是回到了“死”上面,也許自己的大腦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開始催眠自己了。
這么一想,左林又轉頭去重新思考他們會怎樣執行死刑了,要不然就給我安樂死吧,據說這樣死沒這么痛苦
他就這樣躺在地上,被四面墻壁包圍,只能靜靜地看著天空中的月亮。
夜已經很深了,陳天辛卻依舊沒有任何要睡的打算,一旁的祁猶歡已經打了她的不知道第幾個哈欠了。
“我說陳老,”祁猶歡眨巴眨巴干癟的眼睛,“咱能不能睡覺了。”
“我就說,你要困你先去睡,這里沒這么多規矩的。”
“不行,我跟您說了,家是軍人世家,我爸,我爺爺,都是軍人出身。您也知道,軍人對于規矩是要嚴格遵守的。”
“好吧好吧,那你就好好守你的家規,不過我先說明,我今晚不一定睡的,只有等到想要的消息后,我才睡。”
祁猶歡絕望地抬頭一看,凌晨兩點多了,也不知這樣等到什么時候。
在庭審結束回來后就已經是黃昏了,襲克走的時候天就完全黑了,再吃個飯,洗澡,其實差不多就是睡覺時間了,但陳天辛就是熬在客廳里不去睡覺。甚至,他還把原來不看的電視盒搬了出來,津津有味地看起來,到總有些時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就對了。
反正看這個勢頭,就是不打算睡了,搞得祁猶歡一個頭兩個大。
看著陳天辛漫無目的地瘋狂換臺,祁猶歡心中漸漸地有些想要放棄家規,上去睡覺了。
但其實就算她嘴上說著如此,想著如此,她實際上也不會真正地去睡,或者說她只是想讓陳天辛去睡。
她的心情,和此時陳天辛的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呢早在幾個小時前,陳天辛就告訴她襲克絕對會在今晚動手,等什么消息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
所以,無論是陳天辛還是祁猶歡,都是睡不著的。甚至由于對襲克背后的組織不大了解,祁猶歡心中的忐忑或許還要比陳天辛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