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推測是正確的,從剛才看見他到底開始,我就開始懷疑,因為除了李,我不知道誰側摔還會像軍訓練的不標準的側倒一般,優雅而僵硬,只有他這個死都學不會側摔的人。
我轉身,坐回沙發上,又讓自己完全陷進去,然后抬手示意他坐。
他也毫不客氣,把槍甩到茶幾上,自顧自地倒水,放到嘴邊才想起自己還戴著面具,便氣呼呼地把面具扯下來,丟到一旁,掃掃頭發,一臉討債地喝水。
我揉揉太陽穴,剛才著實是冒險了,我現在想想,不過是個臥室嗎,讓他進不就好了,干嘛拼命啊,萬一猜錯了,我的人生不久畫上了句號
當然,肯定不能讓他看見我心虛
所以我先下手為強。
“怎么,被我看穿了,心情不舒服”我哂笑道,“同桌這么久,看穿很正常,不要灰心,再接再厲。”
“鬼啊,陳狗你自信拿來的”他瞥了我一眼,又喝了一口水,“我只是很郁悶,你這個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面對這種情況,肯定是選擇屈服的,畢竟,我不就進個臥室嘛,最多是入室搶劫。”
我尷尬得眼神不知所措。
“我真的不理解,你寧可用生命阻止我,真要說起來,怕不是只有一種可能。”他又淡定地喝一口水,似乎局面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抽出一張紙,遞給我,“來,擦擦汗,你的冷汗還掛在額上呢。”
我本來想打斷他,卻被他一張紙再次尷尬道,趕緊把汗擦了。
“舊情復燃,有沒有可能”他倒了杯水給我,“我還是覺得你倆挺搭的,不明白為什么分手。”
“走到盡頭就分了,哪里有這么多為什么。”我抬身,喝水。
他靠在沙發上,我腦袋一晃,才發現自己差點給他套路了。
“你沒有白長帥啊,”我嘆一口氣,“這情商,對得起高中天天收到的情書。”
要知道,剛才是我靠著,他彎腰喝水,場面形勢在心理上我占據主動,可是,漸漸地,就變成了我彎腰喝水,他靠著。
“沒有沒有,”他擺擺手,不知道是謙虛我夸的哪一句,“你才最牛逼啊。你看,闌冬”
“好了,”我立馬打斷他,不想他越扯越遠,“大家都是老朋友,你甭給我來你那一套,明人不說暗話,到底來干嘛的。”
“好,”他舔舔嘴唇,“郭厚死了。”
我被他的開門見山嚇了一跳,畢竟切換得也太快了。
“郭厚哪個郭厚”
“就是你認識那個。”
“就是,”我努力回憶,“那時候我們班特別喜歡打籃球,卻總是打不過羅陽月的那個郭厚”
“就是那個。”他點點頭。
“你,剛才說的,是,他死,了”我嚇了一跳,隨即心里一涼,“他殺”
“是的,”他終于笑了笑,“他殺,光明正大的他殺。”
“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眉頭皺了起來,消息來得太突然,如果,他殺,我面前的男人,李昒旸,喜歡偵探小說,擅推理,闖入房子,熟悉結構,想進入房主闌冬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