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打了轉向盤,不一會兒,巴士停在了他們的飛機旁邊的地面上。
一行人踩著搭梯上去,懷歆也帶了一個20寸的小型拉桿箱,準備開始爬的時候聽郁承在身后淡淡道“給我吧。”
懷歆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見他一手提著一個箱子,舉重若輕地往上走。她唇畔挽起一小截,也緊跟了上去。
行李箱四平八穩地著陸在機艙口,空姐檢了票,郁承問她“你坐在哪里”
“6c。”
他是5b,和她正好共用一條過道。
郁承略一頷首,連帶著幫懷歆也安置好了行李箱。他舉著重物往行李架上放的時候,手臂處稍稍繃緊的肌肉紋理被襯衫清晰勾勒出來,還有抬頜時,喉結處性感的曲線也一目了然。
懷歆掐著指尖,在心里暗嘆絕了,絕了,絕了。
空姐在一旁很有眼色地道“先生小姐是一起的話,5c還空著,可以換座。”
“哦,那我坐前面吧。”懷歆走到5c,又轉身看郁承,“承哥,我可以坐這里嗎”
男人剛坐下來,聞言瞥了她一眼,“當然。沒人的話你就隨便坐。”
香港飛北京的航程不到四個小時,起飛之后,懷歆也沒什么其他事做,想著隨便找部電影打發一下時間。
是一部挺上座的賀歲喜劇片。簡單圖個樂子可以,但是梗也就那么幾個,來來回回地拋接,懷歆看得興致缺缺,不知什么時候走了神,下意識向郁承看去。
他在用電腦。時不時地打字,眸光深峻,看起來比剛才更像是在工作了。
又過了半晌,之前跟空乘點的晚飯送到。懷歆先前吃了面,并不太餓,讓對方待會兒再送餐。不過她也有留意到郁承的喜好他在牛肉面和鱈魚飯之中選了前者,在芒果慕斯和藍莓蛋撻中選了后者。
她輕笑,口味倒是一如既往。
屏幕上的賀歲電影還在繼續播放,懷歆又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興許真是高開低走,越來越無聊,她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做了個夢。
去洛杉磯玩跳傘,掉下去的前一秒教練在后面喊“og快回來綁帶松了”,懷歆一邊徹頭徹尾地凌亂一邊瘋狂下墜驚聲尖叫。
完全失重的感覺。
靈魂好像要被擠壓出去,脖頸處佩戴著的鎖骨項鏈勒住她的咽喉,喘不上氣來。
后來天空下起了淺紫色的棉花糖雨,還有很多個微信版狗頭表情的充氣娃娃混跡其中,鋪天蓋地地飄著,跟隨她一同自由落體。
懷歆隨便揪一團棉花過來,嘗了一下,居然是澳大利亞那種鱒澳鱸臭罐頭的味道,十萬英尺的高空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然后就嚇醒了。
“”
這可真是個光怪陸離的夢。
那個罐頭難聞的氣味仿佛還未消散,懷歆躺在椅背上望著機艙頂部的天花板,感覺自己出了身冷汗,輕而緩地吸氣。
旁邊傳來啪嗒一聲。
是郁承。
他合上了電腦,側過臉看她“不舒服么”
“沒有。”長時間沒喝水,懷歆開口發現自己嗓音囁嚅,含著輕微的沙啞。夢中的一切都非常真實,那種失重的感覺也異常強烈,她撐著身體坐起來,頭還有些暈,“就是做了個噩夢。”
郁承語氣溫和“快到了。”
又轉頭招來空乘,吩咐讓他倒杯溫水來。
“謝謝。”
懷歆將耳邊碎發挽至后面,捧著水小口小口地喝起來,才感覺激烈的心跳聲逐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