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歆推開他,跳下矮柜往外走“我要回去了。”
“這樣回去可不行。”郁承從后面抱住她,慢條斯理地笑,“不然大家都會知道我欺負過你了。”
懷歆瞠眸,接過他遞來的鏡子。
好家伙,這口紅都花得不行了
也太過分了吧剛才。
你也知道是欺負啊,她瞪了他一眼,還笑
認認真真地拿紙巾擦掉,重新涂抹一遍,懷歆這才松了口氣。一轉眼又看到郁承英俊的面容,她紅著耳朵,又拿干凈紙巾替他擦拭嘴角。
一切全部恢復原狀之后懷歆就想溜,卻被眉眼含笑的男人擒住手腕。
他掌心的溫度有點燙,懷歆難得結巴了一下“郁總還、還有什么事”
郁承把她擁進懷里,垂著眼,似笑非笑地道“帳還沒算完就想跑”
“什么賬”她睫毛撲閃了下,無辜問。
他稍頓片刻,情緒不明地壓著嗓音提示她“高高瘦瘦,陽光白凈,年輕,又帥又開朗。”
這樣仰著頭說話讓懷歆有種被壓制的感覺。她試圖推他,但沒推動,憋了一下笑,便就著這個擁抱的姿勢回答“就,我弟弟的一個好朋友,剛認識的。”
“剛認識就聊那么開心”
懷歆歪了下頭,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片晌她悠悠然開口“哥哥這是醋了”
“”
“不要吃醋。”懷歆眨了眨眼,眼神無比嬌俏。她含笑湊過去,在他耳畔輕聲說,“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男朋友,但他不如你贏面大。”
她似是故意,唇將碰未碰,撩撥般地,輕輕一觸就離開。
郁承瞇了下眼,繃著咬肌笑了。
“先回去工作。”他嗓音低沉微啞,警告似的捏了捏她柔軟的耳,“不然我不保證之后會不會弄出更大的動靜。”
此次香港之行的進展如郁承預料中一般。
潘晉岳六十九大壽,不是整年,再加之家族里里外外的各種小問題,也沒有很多心思大辦。
壽宴就在半山別墅舉行,宴請了諸位多年來的親朋好友,席間很是熱鬧。潘晉岳對于郁承的出現沒有什么多余的表示,照舊與他寒暄幾句,問候日常情況。
郁承送的禮物是許琮準備的明朝山水圖,在一眾賀禮中算是中上乘,對于他現在這樣的邊緣化地位來說卻是不多不少剛剛好。且許琮了解潘晉岳的喜好,這是她特地尋來的佳品。
而潘雋送的則是藏傳佛教隨行供奉過的一尊小金佛,顏色昳麗多彩,很是貴重,也不知是從哪里弄來的,也頗得潘晉岳的屬意。
除此之外,郁承還看見兩卷棋譜放在不起眼處,也不知道是出自于誰的手筆。
晚宴過后,賓客都在二樓飲酒盡歡。郁承在長廊落地窗往下俯瞰,能看到后花園中的情景。
潘耀在歡快地蕩秋千,旁邊站著一個容色沉雋的年輕男人。
小姑娘玩了一會兒,對著男人伸出粉嘟嘟的手臂,于是男人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大一小兩人笑著說話。
郁承想那應該就是裘明帆,他并沒有見過父親的其他兩個兒子,原先是因上不了臺面所以一直把他們放在暗處,就像潘晉岳曾經對待他那般。
不過今天裘明帆能出現在這里,顯然并不是潘耀所說的“悄悄”進來那么簡單。
這是父親默許了的。
郁承低斂著眼凝視他們片刻,底下的男人似有所感,朝二樓上方回過了頭。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碰,裘明帆率先反應,嘴角微微一勾,頷首示意。
郁承朝他回以一個淡淡的笑,不知怎么就想到,其實裘明帆和他一樣,一開始都不姓潘,只是前者更識時務,認祖歸宗后一切都以潘為重,所有身份認證上的名字也已經更改。
不像他,冥頑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