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也就幾天沒見面而已,但因為惦念著對方,所以哪怕一分一秒沒見到也會想念。
她也抬起雙臂,努力地回抱住他,手指摩挲著、安撫著,輕輕軟軟地,有些委屈似的“我也是。”
他知道這些天冷落她了,低聲道“對不起。”
懷歆搖了搖頭。
他們都很累了。懷歆堅持著給郁承煮了醒酒湯,喝完以后兩人肩偎著肩上樓,懷歆用干凈的毛巾浸了溫水,讓郁承坐在小沙發上,彎下腰替他仔細地擦臉。
整個過程中男人仰著下頜,也不說話,一直靜靜地凝視著她。
他的眼睛好漂亮,像是某種類玉般的寶石,漆黑的,斂著淺淺的光澤。毛巾從他的眉骨逡巡下去,他又閉上眼睛,纖長如鴉羽般的眼睫細細密密地落著。
懷歆看著看著,沒忍住又湊過去親親他。郁承睜開了眼,將她抱進懷里,溫柔地含吮她的雙唇。
他一向這么溫柔,從她遇到他的第一面開始。
郁承的體溫有點高,連帶著也讓她有些神志不清,有什么燃起來似的。
懷歆的黑直長發落下,垂在他的鎖骨處,柔婉地勾繞著。她抬臂摟住郁承的頸,與他額際相抵,溫沉的酒意噴薄在臂彎里,安靜地擁抱。
很多事他都不對她講,像那夜在澳門孤寂地燃著煙,有那么多沉甸甸的東西壓在他肩上。她再心疼他,也沒有辦法真正為他做些什么,或者幫助到他什么。
可只要他喝醉酒后,下意識第一個想到的是她,她就滿足了。
只要他想她,她就滿足了。
寂靜的夜色透出遠處即將熄滅的霓虹,他們毫無嫌隙地擁抱,彼此感覺心頭慰藉。因為足夠默契,也不需要任何言語。
西裝襯衫在郁承身上不知壓出了多少道皺褶,懷歆幫著他換了衣服,自己也穿上這里的備用睡衣。
將一切打點完之后,她窩進郁承的懷里,很快就睡著了。
以往通常只有那之后他們才會相擁而眠,不然就是在各自家里睡。這還是第一次什么都沒有,無關情欲,無關世俗,他們干凈而純粹地擁抱對方,只是因為需要彼此。
次日天光乍亮,懷歆翻了個身,臉頰碰到什么地方,微微睜開眼發現是他的肩膀。她磕在他肩窩外側睡的,著實沒選好位置。
懷歆暗暗發笑,閉著眼又蹭進他懷里,然后察覺到郁承也動了動,溫緩的呼吸從發頂拂過來,他將她抱得更深。
又睡了兩個小時,接近中午的時候,懷歆終于慢慢清醒了過來,睜眼看向頭頂白得沒有一絲瑕疵的天花板。
這是很陌生、奢華又復古的一間臥室,真皮家居,暗紋繁復的羊毛地毯,各處都是雕欄玉砌的金錢滋味。
郁承還在睡,懷歆頭回醒得比他還早,一想到他昨天的模樣,知道這幾周是把他累壞了。她半撐起身體,心間有什么被碾出來,悄然地喟嘆了一聲。
懷歆目光柔和地凝視了他片刻,牽起唇畔這男人安安靜靜閉著眼的模樣也很好看。
流暢分明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梁,英挺的眉眼,細長而密的睫。懷歆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兩把小扇子似的,她掃過來又蕩過去,玩得不亦樂乎。
感覺他好像眼皮動了一下,懷歆趕緊停下來。
但是看著他又有些情不自禁,湊過去吧唧親了一下側臉。
偷親得逞她忍不住小雀躍,正打算功成身退,近在咫尺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漆黑瞳仁里面一派清明,眸色幽沉。
“你已經醒”懷歆連話都沒說完,就被他直接翻過身按住,堵住雙唇。
郁承一過來就讓她有些招架不住。炙烈的氣息卷過來,好似還有未盡的酒意。
沒一會兒氧氣用盡,懷歆嗚嗚地討饒。感覺到他有意無意的,懷歆往旁處縮去,受不了似的嗔道“郁承”
“怎么了寶貝”他心情很好,唇邊勾著笑,明知故問。
真是壞得很。
可她就喜歡他壞,因為她也不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