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應聲。
她喃喃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特別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情,謝芳毓迫切地想要知道。
“看她笑我會開心,見她哭我也會難過。就算不在她身邊一天,都擔心有人會欺負她。”
暗色的夜深涌過來,郁承輕聲回答,我想跟她在一起一輩子。
懷歆的桌子上原先放了個日歷,每天都數著日子。現在她把它拿掉了,因為沒有具體期限,每撕掉一頁都會覺得和昨天沒什么不同。
懷曜慶依舊住在醫院,是郁承為他安排的長期高級病房,懷歆去看他的時候,懷曜慶問郁承近日怎么沒來了,懷歆若無其事地笑笑,說人家是老板,忙著呢,說好忙完就回來看您。
懷曜慶哦了幾聲,連忙回應說工作重要。還特意叮囑她,治病的事情別再麻煩郁承跑前跑后了。
懷歆和他打趣,笑瞇瞇地說放心吧,我可舍不得。
懷曜慶吹胡子瞪眼,嘿,你這姑娘怎么還胳膊肘外拐呢
周末朋友過生日,邀懷歆去arty,地點定在國貿某高端會所。懷歆起初還想推拒,朋友再三勸她,她還是答應了。
在一眾熱鬧中懷歆坐在角落,安靜地聽聽歌,她以前最向往這樣熱鬧的場合,如今卻覺得有些困倦。
懷歆原先覺得一天真的過得很快的,以前就是上上課,發發呆,然后就從早上到晚上了。現在才發覺,其實一切不過是幻象,真正的日子是很漫長的,每一秒鐘的流淌都能細細感受到。
懷歆刻意不去想,也慶幸自己和那個圈子并不熟識。只要付庭宥不同她講話,懷歆就可以假裝什么事都不會發生。
但或許有些事情是躲不過的。
那天懷歆在逛街,迎面撞上一個男人,對方叼著煙,模樣有點眼熟,盯著她看了片刻,沉聲道“isa”
懷歆怔了片刻,終于想起他是誰。
葉鴻。
龍亨集團的三公子,在澳門的時候給她遞過名片。
懷歆客氣地喚他一聲葉總,葉鴻卻不讓她走。他瞇著眼,把煙氣全噴在她臉上“我聽聞,潘家要和謝家聯姻了”
躲了這么久,還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了郁承訂婚的消息。
葉鴻原先還不能確定,但瞧見懷歆的表情以后,便瞬間了然了,笑得得意而狂浪“小騷貨,終于讓男人給甩了”
他在手機上翻出照片,懟到她跟前。
屏幕上大概是一男一女,在某珠寶店里挑選戒指,兩人的姿態懷歆沒看清,但她直覺隔著有段距離。只是那股濃郁的煙味熏得懷歆直泛惡心,連連后退。
葉鴻步步緊逼“你之前不是很能嗎叫男人出氣,還上牌桌。”
在賭場里伏低做小,都是拜這女人所賜,葉鴻一直耿耿于懷,現在她沒了倚仗,看還能求誰來護。況且他一直想嘗嘗,郁承玩過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要不跟哥哥算了”葉鴻插兜,輕浮地挑唇,“承總膩了你不要緊,我疼你啊。”
男女的力量實在懸殊,懷歆想走卻被他用力拽住手腕,沒留意被地上的淺坑絆了一下。
葉鴻冷笑幾聲,愈發湊近,正欲上手的時候,突然旁邊傳來一股大力,一拳打在他的下頜骨。
葉鴻吃痛,直接被掀翻在地上。
懷歆睜大眼,驚愕地看著眼前景象。
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男人擋在葉鴻身前,他一人不敵眾,身上挨了好幾下,只得咒罵一聲,跌跌撞撞,狼狽倉皇離開了。
懷歆站在原地,指尖嵌進掌心,還有些驚魂未定的余悸。
是郁承派來北京保護她的人。
她從來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張了張嘴,好久才問“他什么時候讓你們過來的”
“六月底,懷小姐。”
六月,是郁承回香港的開始,那時候他已經想到了今天。